迟绪淡淡应声,“不小心弄的,不要紧。”
她的冷淡让林霁予一时不知要怎么出言去关心迟绪的伤势,比如脱下外套看看,如果伤口裂开了就重新消毒,或者别的。
“为什么会住这么远?”迟绪看着周围有些复杂又有些熟悉的环境,“便宜?”
这片区域不论地段亦或是环境都不如何,离地铁口还要二十多分钟的骑行时间,属于靳城城区和乡下的边缘线,房子老旧到看着像危楼似的。
然而迟绪却记得这片,对面过去不远就是盛世家园,上一世的不多久,房价开始出现明显的下跌趋势,盛世家园区域却传来政府要建造海岸风景线对房屋进行征收的消息,而这里……
隔了一条马路,又成了网红爱来打卡的“美食区”,到最后只能等着房子再老旧些政府出力“帮忙重修”,这两者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嗯,”林霁予领先迟绪半步,带着她往家里走,“我的工作时间有些弹性,不强求早九打卡。”
迟绪懂了,不用早打卡,住远点也就是晚上回来晚的问题,宁可晚睡不愿早起也的确是当代年轻人最大的写照了。
“你好像对这一片也挺熟悉的。”迟绪到这一片连在一堆车里找停车位都比她这个常年住这的人熟练,活像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好多年的老油条。
“哦,这不是靳城必来的打卡点么,”迟绪四处打量着,“经常在网上刷视频看见。”
林霁予:……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迟绪压根不想让她多了解一分关于她的隐私问题。
她识趣的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有点乱。”
岂止是乱,可以说是一塌糊涂,箱子堆得到处都是,卫生估摸着也没打扫,甚至于一张一米八长的实木餐桌,也是林霁予要带走的行李。
“这个桌子,你能弄下去?”迟绪的手托在桌子底下稍稍抬了抬,“胡桃木的,分量可不轻。”
“我搬不动。”林霁予还是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只能花钱让师傅上来帮我搬一下。”
货运搬家原本也可以提供这个服务,额外再出一笔费用罢了。
“算了,我来吧。”迟绪扫了一眼剩下不多的行李,过去把桌子立了起来,两条桌角被她扛在了肩膀上,受限于身高,又不能让实木桌拖到地产生磨损,她不得不弓着腰。
除了姿势不那么洋气,迟绪一路下去几乎能用丝滑来形容。
林霁予:……
“不瞒你说,这张桌子是我这次搬家最头疼的。”谁能想到,遇上个迟绪,最头疼的难题成了轻轻松松。
“你搬家经验少,不会借力,很正常。”
迟绪轻描淡写,林霁予却不这么认为,“你应该……也没有太多搬家经验?”
老成惯了的迟绪一噎,随机开腔顶了回去,“我是没搬过家,可来往遇到的租客也不少,看他们搬家总看过的。”
这时的林霁予对迟绪资产的定义还在“两套长安府的房,一套老房子”的正常范围,她不知道,迟绪的房东经验压根不止在“区区两套出租房”。
两个人合作,余下的行李很快被搬到楼下,林霁予还老实巴交地想把行李一点点挪到巷子口,迟绪咦了一声,“你还要搬到哪,我去把车倒进来就行了。”
林霁予:?
“你能吗?这里很窄。”
巷子的宽度只容得下一辆车,车子挤在过道里,边上人都得侧身走,是能倒,可对技术要求有点高。
迟绪比了个ok的手势,一路小跑着出去,没一会儿,林霁予就在巷子口看见迟绪的破皮卡调整了几次方位后,顺利倒进了巷子,停在了她跟前。
“你到上面去,我给你东西,你接着。”
林霁予还没明白是怎么个事儿,就稀里糊涂被迟绪扶上了皮卡的后斗。
桌子是迟绪在抬了前面的,林霁予在上面接了一部分,再由迟绪跳上去把后面的也拖上来。
然而皮卡不是火车,后斗平放不下桌子,迟绪稍稍一调整,桌子就被斜靠在了各种行李上,最后还用尼龙绳绕着捆了好几圈,确认没什么掉落风险,才满意拍了拍手,“搞定。”
快要无处下脚的林霁予又是在迟绪的搭把手里下来的。
她忍不住感叹:“迟绪,你真的很厉害。”
迟绪却只是轻笑,“那我的确是挺厉害,你要打扫卫生么,我车里有扫把可以借你,省得你再跑一趟了,这边大排档和洗脚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