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小绪魅力很大,”谢博文听不出迟绪的话中深意,把买的柠檬水推给迟绪一瓶,“不过可不要被带坏了,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主,要是有什么小男生小女生纠缠的,就过来找姐夫,姐夫给你出头。”
迟绪应得乖巧,还分外有礼貌地道了谢,最后感叹一句,“姐,姐夫简直就是在提升我的择偶标准啊,我可太难了吧!”
这话像是说到了两个人的心坎儿上,气氛一下又活络起来。
谢博文在边上照顾着罗一冰吃喝,没多久,迟绪就起身以太晚了回去不安全为由告辞。
“不用你送姐夫,我骑电瓶车过来的,你车上也放不下,要不明天我还得过来骑回去,好麻烦的。”
这倒是让两个人无从反驳,罗一冰还想送迟绪一程,然而她有孕在身,出门都是处处注意,也不算方便,迟绪乐得轻松,三言两语寒暄完毕快速跑路。
“还是年纪小。”谢博文无奈摇头,“我那个兄弟啊,估摸着要盼到地老天荒了。”
“他也不做点行动表示,总口头上说说,咱们也帮不了他。”罗一冰收回眸光,“不如你让他去当面试试,绪绪年纪小,还没开窍。”
谢博文当即应下:“成,回头我打电话给他。”
迟绪七拐八绕地拐进巷子,巷子口是鼎沸的喧嚣人声,巷子里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和她。
她扶着墙,连连干呕,和谢博文接触仍旧让她觉着恶心,可她必须要做。
就是不知道,他的好兄弟什么时候才会出场。
上一世……在罗一冰新婚当夜就已经缠着她不放了,不论怎么拒绝,所有人都默许是她年纪小,还不懂事。
直到她在家掀了饭桌,砸了所有的碗,质问为什么她不愿意还要这么逼她。
简卿柔满腹委屈,“你的脾气这么差,也就是志斌性子好,换个人谁受得了你?”
回忆涌起时,拳头都握得生疼。
迟绪沉着脸从巷子走出,恰巧遇上一路找人的林霁予。
“迟绪,我……”不生气了。
然而迟绪并不给人把话说完的机会,她大力拂开林霁予的手,扫过去的那一眼仿佛酝酿着沉沉乌云,“别碰我,滚开。”
怔愣时,迟绪的背影随着人流渐行渐远,不论什么时候去看,她仿佛总是与周遭格格不入,连背影都裹挟着比十二月还要冷的寒意。
林霁予心情如何,生气与否,压根就不在迟绪的考虑范围里,她满腔怒火无从倾泄,最后只能灼伤自己。
等到林霁予再度碰见迟绪,或者说,是迟绪主动找上门,已经是一周后的事了。
这一周,有意亦或是无意,林霁予都没能在长安府范围偶遇过迟绪,连带着那夜去过的木头工坊也是一日接着一日的大门紧闭。
卷帘门后是什么情况,她无从得知。
迟绪的行踪一贯是神秘的,她没有固定工作地点,甚至连住处都不一定固定,想避开林霁予,轻而易举。
“餐边柜?”林霁予以为,这件事已经随着那夜的争执彻底掰了。
“对啊,照你图纸做的,我稍微改了点,你要不要?要的话我让他们抬进来,不要的话我就随便卖了。”
迟绪懒懒靠着墙,时不时还打个哈欠,“不过除了我做的,你应该找不到更合心意的餐边柜了。”
林霁予在设计方面的确有些吹毛求疵,细小的零件极多,这种图纸,除非她出大价钱,不然哪个工厂都不会接。
问了一周都被撵的林霁予自然也知道这点,她走出门去,仔仔细细看着两个工人搬上来的餐边柜。
尽管是拼的板子,可迟绪都用了木纹相近的板材,让拼接处更加自然,连接处还用了套隼的方式,简单的燕尾榫平添几分观赏性。
台面部分打磨的尤其细致,做出了光滑的镜面效果,比林霁予预想得还要完美。
“要不要,给个准话。”迟绪在边上催促,“附近邻居排队等要呢。”
林霁予:……
“要。”她当即应下,拜托边上等待的工人帮她搬进去。
刚刚她尝试性抬了下,整个柜子用料过于实在,以她的力气只能勉强抬起一些。
“进来坐坐么?”林霁予邀请迟绪。
迟绪摇头,一边打哈欠一边揉眼睛,“困了,你有别的图纸就拿个袋子装,挂我门口,卖你五千,微信转我。”
至于工人的搬运费,林霁予想结时,其中一人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