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绪的摊子素来都受欢迎,她和林霁予一出现在闹市里,身后拖着露营车的时候,来买菜的熟客就已经围上来了。
“小迟,切五块钱冬瓜。”
“我切个一指头宽的。”
“……”
“小林也来了啊。”甚至还有人开始和林霁予打起招呼。
林霁予有些不知所措,挤出一抹笑,帮着迟绪把切好的冬瓜装袋子,清明被拴在露营车附近,牵引绳收短,只有小小一片活动范围。
七点半人群开始变少的时候,林霁予才有空开口,“因为和你一起的时候,只有我们。”
迟绪似乎也没什么朋友,和她一起,她顶多是帮忙装装冬瓜再递一递,不需要营业,迟绪也不会计较出门在外,她没有给她挣足面子。
毕竟迟绪本人压根不在乎脸面。
“这样啊,你是在暗示我没有一起玩的朋友吗?”迟绪把手机递了过去,“收藏夹翻一下,看看有没有想去的,没有的话我再想别的。”
迟绪有一个专门收藏打卡地的收藏夹,里面装的全是她觉得还可以去的地方。
林霁予翻了翻,翻一个还要去问问清明,“清明,你想去爬山吗?水库呢?”
清明自然是听不懂她的话,选了一轮,她指着其中一个水库,“可以去这里吗?”
“鲫鱼宝宝,你以前没去过靳城周边吗,或者别的地方旅行?”
林霁予带了点期盼的乖巧模样着实让迟绪意外。
等到她摇头时,迟绪意外加倍。
“我父亲很忙,我母亲……不太开心。”
林霁予粗略解释了一句,迟绪却想起了野路子小报上写的关于林铮的情史。
都说林铮在年轻时候的白月光身上用情至深,或许他不是没时间,而是压根没有这个心思。
联姻联了,联姻的成果生了,他的任务自然而然也就完成了。
有些联姻能和平维持,是双方都随意,大家相处反而像朋友,可单看林霁予父母这段婚姻,倒像是一个守活寡,另一个痴恋白月光,这谁开心的起来。
放在林霁予身上的心思大概率也没多少,就更别提出去玩什么的了。
“难怪,缺爱缺成这样,罗一冰是给了你仨瓜还是俩枣,这么死心塌地?”
迟绪琢磨着,照罗一冰那利己的抠门样,不至于把家底都豁出去给林霁予的。
直接被戳穿成缺爱的林霁予:……
“她……她帮过我的忙,我不太会和人起冲突。”林霁予抿了下唇,“会有点恐慌。”
甚至于和人发生争执她都要不安好几天,大约是心里知道,没人会站在她身后为她撑着,而她自己不是个能撑住自己的性子。
迟绪嘟囔:“我看你跟我吵架倒是吵的挺顺溜。”也不是什么很卑躬屈膝凡事都顺着她的人。
林霁予:“我知道你不会真的和我生气。”
迟绪:“那就是欺软怕硬咯。”
林霁予:……
这话仿佛哪里有问题,可她一时半会儿又挑不出毛病在哪儿。
“所以没有仨瓜,也没有俩枣,啧。”迟绪拧了下眉,“难评,你可真好骗。”
林霁予:……
“我知道我好骗了。”她一边叹气一边揉着太阳穴,“那我们下午可以去吗?我做三明治给你吃。”
迟绪下意识捂住了腮帮子,“我不吃,太甜了,吃了牙好疼。”
可当她说完,她才想起来,这一世好像还没开始长智慧牙。
林霁予倒是关心上了,“是牙齿不舒服吗?”
“没有,我是说,吐司太甜吃完会牙疼,现在没有。”迟绪圆谎圆的相当丝滑。
实在是上一世,牙疼跟随了她好几年,一直没狠下心去拔,到后面压力越大,颞颌关节紊乱,张嘴困难成了每月都要经历的痛苦。
原本还会吃一吃蛋糕面包各种甜食,哪料一吃智齿就钻心刺骨的疼,后来也戒了。
林霁予没有多想,“那我去买点虾,做便当带过去好吗?”
说着她就去隔壁海鲜档称虾。
林霁予是株老实的韭菜,买菜的时候,韭菜面相是藏也藏不住,55一斤的沼虾老板开口就是八——
迟绪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五十块五十块,我帮你称?”老板高兴不过两秒,想起韭菜边上还跟了个砍王,摆烂报底价算了。
“绪绪,今天的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