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风凉,迟绪和林霁予在的地方倒是舒服得不行,火堆里还埋了几个番薯和洋芋,就等着时机成熟被人翻出来。
林霁予时不时就要拿那把吉他出来拨一拨,眼看着是喜欢的不行,“绪绪,为什么会想到去做木工?”
迟绪是她见到的第一个喜欢做木工活的女生。
“我爷爷家后门有个破破的小楼,有印象吗?”迟绪掰了几根干柴丢进火堆里,在看见林霁予点头后,才接上前面的话。
“那里有个阿叔,他们家三代都是雕大佛的,小的时候住爷爷家我就喜欢往他家里跑,看他雕佛,家里全是木头的香气,勉强算是……从小熏陶?”
“后来我就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工具,小到砂光机、冲击钻、曲线锯、电圆锯,再大点到台锯,压刨机,工具多了闲着没事就自己做着玩,做得多了就会了,倒不是说很喜欢,我喜欢的东西太多了,它不是全部。”
“那你,还喜欢别的什么?”林霁予所知道的,关于迟绪的喜欢,就只有一个木工活。
“极限运动算吗?跳伞、越野、潜水,很多,能尝试的都会去尝试,不过越野和跳伞是我目前做的最好的。”迟绪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感叹自己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喜欢的事都尝试一遍,“那你呢,你喜欢什么?”
林霁予:……
眼看着林霁予陷入沉默,像是难为情的样子,迟绪了然笑了,“知道了,鲫鱼宝宝喜欢宅在家里。”
林霁予:……
“也不是,”她的声音下意识就变低,“我就是……没找到喜欢的,好像什么都差不多,其实我会的不少。”
好歹也是一个富二代,林霁予自然也是受过各方面技能熏陶的,油画、马术、高尔夫、击剑甚至于管弦类的乐器,各个方面都是有些涉猎到的,只可惜这些兴趣爱好吧……
她目前都不太能用得上。
迟绪:“看出来了,你吉他弹得挺好,也是小时候学的吗?”
林霁予摇头,“大三的时候,罗一冰想去迎新晚会表演节目,想和我一起,我那时候,不太喜欢被人关注。”
为此还被罗一冰单方面冷战过几天,后来罗一冰退而求其次,让她去学吉他,幕后伴奏,她就学了,庆幸她的学习能力还不错。
迟绪啊了声,“有点印象,为了表演节目跟伯伯要了两千块买表演服的那次。”
林霁予:?
“她说,简阿姨给你买了条裙子,但你不喜欢穿裙子,家里就丢……”
话未说完,在迟绪似笑非笑的讥讽表情里,林霁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年没有深想的事,今夜却什么都通了。
“我们俩就不是一个尺码的。”迟绪倒是平静,唯独想不通,“两千买条裙子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怎么会和你说谎?”
林霁予又开始不吱声,好似临时掉线神游四方,看她那没出息的逃避样,迟绪了然:“又问你要了一遍钱是吧?”
林霁予:……
她顶着尴尬和心虚,艰难点了头,“我母亲留了一些资产给我,定期会有钱,她知道。”
有点像教育基金,在林霁予成年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打一笔钱到她的账户里,但这笔钱具体是多少,罗一冰不清楚。
迟绪:……
“我开始想说你挺惨,后来想想你应该也挺乐意,果然,一个人惨必有其原因,就是太笨,也挺毒的。”
林霁予:……
“绪绪,你可以……”委婉一点吗?
迟绪面无表情地打断:“不可以,要不然我长嘴做什么,都跟你似的,半天挤不动一句完整的话吗?”
再度挨怼的林霁予:……
“所以问你要了多少钱?”迟绪还怪好奇的。
“服装、化妆品陆陆续续大概四五千?”时间过去的有些久远,林霁予也记不太清了,“我翻翻账单,应该还有记录。”
迟绪生无可恋地摆摆手,“那她还你钱了吗,或者……送你什么礼物了吗?”
“给我做了一碗长寿面?加了两个蛋,祝我生日快乐,这样算吗?”这件事林霁予倒是记得清楚,自打她母亲过世后,没人再为她过过生日,“她煮的面条不太好吃,但心意我记住了。”
那时候的罗一冰同她说:“阿予,对不起,我的生活费不多,只能借一个地方给你下面,不过你放心,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记得,陪你一起过。”
“所以你的生日是,”迟绪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