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予不知道,高山老早就和迟绪说好要投奔了,迟绪呢,她压根就没有要跟林霁予打汇报的打算,自己家要收留个人,也不妨碍林霁予什么,似乎没什么要非提前说不可的必要。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她把迟绪替换下来,迟绪脱了鞋子在副驾上缩成小小的一团,手机噼里啪啦,也不知是在打些什么。
这段路还没什么车,林霁予开得很是放松,眸光在迟绪身上顿了一顿,收回后才开口:“在和高老板聊天吗?”
“可不是,在给她出主意,刚刚还得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你想不想知道?”似乎是觉着袜子过于束缚,“你介意我把袜子也脱了吗,我刚洗过澡,还没来得及出汗,不臭的。”
“不介意,你脱吧。”林霁予想说,这本来就是迟绪的车,迟绪想怎么样都可以,偏偏迟绪在细节方面异常会照顾人,也格外礼貌,不给她发挥的机会,“你刚刚说……秘密?”
“对啊,高山随口同我讲了个名字来着,我想你会意外的。”至于她……那人跟她算不上太熟,她倒也谈不上多意外,只是想看林霁予吃惊而已。
林霁予想不出有什么人会让她意外,然而她第一反应是:“罗一冰吗?”
迟绪:……
“你不要这么贬低高山的审美好吧,她一点儿都不饿的,都说是精英人士了,连你现在这样的都称不上一句精英人士,你再发散发散思维。”
无意中枪的林霁予:……
眼看着林霁予又要开始想破头,迟绪却笑嘻嘻地不说话了,脱一双袜子都脱得慢吞吞,好像要脱到地老天荒似的,摆明是不叫林霁予舒坦。
“是谁?”精英人士叫林霁予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勉强能说她和迟绪都认识的人,可转念想想又像不大可能似的。
“你不是想到了么?”迟绪脱下袜子,趁着林霁予目视前方的时候,偷偷摸摸闻了下袜子,确认不臭后,心满意足地塞到了边上。
殊不知……这个举动被林霁予尽收眼底,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弯,没有戳破迟绪可可爱爱的小习惯,“是何年吗?”
“对呀,高山说叫季何年,心理医生,我寻思心理医生数目不少,可季何年这个名字还是挺不容易重名的?”迟绪声音轻轻糯糯的,“鲫鱼宝宝,季医生真是人不可貌相哦?”
林霁予:……
“我的确是……不知道。”也很意外。
“你说季医生会有修罗场吗?”迟绪更好奇的是这个,上一世她不认识高山,更不认识林霁予,却听过季何年的大名,没成想这一世倒是能吃上大名鼎鼎季医生的瓜了,真是世事如棋。
“不大可能,她自小都从容,”林霁予凭着自己对季何年的了解,“没有见过她因为什么事有很大的情绪。”
“你们俩这算是臭味相投吗?”迟绪打趣,“我看你也挺稳定,就是偶尔爱哭了点,梨花带雨的。”
林霁予:……
她心知初次见面哭哭啼啼挽留罗一冰的形象在迟绪脑海中已经挥之不去了,一时也不想辩解,只温声说了一句:“她同我不一样的。”
季何年是真的情绪稳定,而她只是会藏而已,回家之后该心情差还是心情差。
“知道,世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子,我是说你们俩挺合拍。”迟绪本也没有拿季何年来跟林霁予比较的意思。
可林霁予却误会成了迟绪在说她跟季何年“合”,她当即解释:“我们只是朋友。”
迟绪:……
一句弱智堵在嘴边,到底是没忍心骂出口,林霁予的理解能力有时候也是够差的,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个解读法,怎么就能解读到那个方面去。
天下之大,好像什么事都离不开谈恋爱了似的,该死的恋爱脑。
林霁予尚且不知自己在迟绪心里从“梨花带雨小哭哭”进化成了“弱智恋爱脑”,她等了半天不见迟绪说话,快速偏头瞄了一眼,却发现这人网聊聊得肆意,眉目间俱是笑意,似乎……
迟绪跟其他人聊天都比她要高兴。
她果然还是太无趣了些。
迟绪忙着吃瓜,像是半点没有察觉到林霁予抿直的唇和冷淡的表情。
“霁予,前面靠服务区吧,我来开。”迟绪看了一眼导航,离下个服务区就十公里了。
“我还可以?”林霁予似乎想坚持一下,满打满算她才开了两百多公里的路,距离她的极限一半都还没到。
“你开太慢了,前面过北省隧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