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的性子呢,其实这壶茶给谁我一点都不介意,”迟绪慢悠悠给两个人各自倒了一杯花茶水,“可她拿了我的东西,还要让我明白我是这个家的底层,而且我两……”
迟绪险些嘴快说出“两辈子”,幸好她时刻警惕,紧急改口,“我从没想过要动她妈的那些赔偿金,我以为这会是重组家庭的默契,各自财产归各自的孩子,她却没有这种边界感,总惦记我爸给我的。”
“对不起,”林霁予忽然诚诚恳恳道了句歉,把迟绪给说糊涂了,“如果我早点发现她是这样的人就好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迟绪讶异斜了林霁予一眼,“你早知道的话,是早早就分手还是化身唐僧每天叭叭叭地劝她?”
这歉倒得怪有意思的。
“我早发现的话,或许会早点知道你,早点知道的话……”
“那你就好恶心。”迟绪干脆直接打断了林霁予。
林霁予:?
迟绪:“不是吗,我是这样好,你到时候一个没留神变心,精神出个轨,我就被迫当小三了,太恶心。”
林霁予:……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你这人其实有点见异思迁的成分在的,哪天你突然跑过来告诉我脱单了我都不意外。”迟绪越说越觉得有理,连喊老板打包的话都气势足足的。
仿佛是在借题向林霁予发脾气。
突如其来一口莫须有的大锅,再看迟绪那张“她最有理”的脸,一时也不知是先笑还是先解释才好。
结了账,老板还送了两罐迟绪爱喝的红牛,“一人一个拿着喝。”
林霁予还想客气一下,迟绪直接揣怀里了,看得老板好笑的不行,指了指她:“这个小鬼,小时候跟她爸来,一顿要喝三个红牛,我跟她讲小孩子喝这个对身体不好,她还要跟我吵,后来……”
后来自己一个人来的时候,成年前倒是没再喝过了,18岁生日那天,跟忍了好久酒瘾似的,来店里拍桌子,告诉他:“老板我今天成年,红牛使劲上!”
年轻时候的中二糗事忽然被丝滑爆了出来,迟绪闹了个大红脸,拽着林霁予就往外走,“叔我们走了叔再见!!!”
林霁予笑了一路,上车的时候还把迟绪塞给她的红牛拿出来递给她,“绪绪,都是你的。”
迟绪气的额角直跳,“你不觉得这个东西特别好喝吗?”
林霁予竭力忍笑摇头:“或许是口味差异,我喝不惯这个,或许是……”
在迟绪疑惑的眼神里,林霁予难得调皮眨了下眼,“小朋友的味觉和大人是不一样的?”
迟绪:???
“要死啊你,这么会现学现卖!”
主驾驶的座位被挪到最后,顺带放倒,借着空隙,迟绪从前排钻到了后排,顺手拽长了安全带,勒住林霁予的脖子,笑得格外甜美,连带着声音也是,又糯又软,腻到人心坎儿:“如果我是小朋友的话……姐姐不会有负罪感吗?”
林霁予:……
安全带被一点点勒紧,林霁予感觉到了脖子上传来的压迫感,迟绪拿捏着分寸和力度,安全带只是让林霁予有“被勒”的感觉,却没有不舒服,反倒是迟绪的话,叫她羞红了脸。
青天白日,小庭没有广众,忽然提及,还是会让人僵住身子,浑身滚烫。
偏偏迟绪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手上微微用力,安全带又紧了一分,笑意更甚:“姐姐,昨晚要我要得这样凶,那时候怎么不把我当一个小朋友,还是说……你有怪癖?”
林霁予:……
“我没有。”
她直着身子,后背仿佛牢牢贴在了座椅后背上,区区一根没什么威慑力和危险可言的安全带,在这时就像一个定身术,将林霁予死死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没有怪癖,你是大人,绪绪。”在众多解释里,林霁予有限选择了把“怪癖”甩出去。
“是吗?原来鲫鱼宝宝把我当成大人,是和你一样的大人吗?”迟绪故意软着声音,她的声调本就偏甜,刻意为之时更似一团柔软的水,可这份柔软里,却暗藏凛冽杀机。
安全带重重被扯了下。
林霁予闷声轻咳。
迟绪问:“那你怎么不叫我姐姐了呢?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了?”
林霁予:……
“我比你……”
“除了年纪,你哪里比我大?”迟绪依旧维持着她“没脸没皮不害臊什么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