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凌薇启程去成都出差。
经过和朋友的模拟练习,还有这两天的反思和沉淀,在成都做的访谈有了明显的改善。
在成都待了两天,她跟随客户一起从这里出发去了长沙,又到上海再北上飞去了东北。
在外辗转一周多时间,她总算结束了这个项目的差旅生活。
ah这个客户好是真好,把需求说得明明白白,也不会轻易改动,就是他们的节奏很快,下午结束访谈,当晚要拿到纪要,顺便还得挤出时间和他们开小会,对齐次日的安排。
如此快节奏的工作,换来的是一个脱胎换骨的周凌薇,也是一个虚脱的周凌薇。
回到北京已经凌晨1点多,出租车等待区域都是肩上背着包,一手拉着行李,一手举着手机的差旅人士,无一例外都聊着飞机起飞前未讲完的工作。
寥寥几个人是在给家人报平安。
收回视线,周凌薇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第一条便是黄烟的消息,问她几点到家。
瞧,她也不是没人关心,还有个沉浸在爱情里,偶尔冒出来的闺蜜。
回复完消息,手指往下滑动,停在刘与邱的头像上,最新一则消息是她前两天发出去的,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那天她真的鼓足了勇气才在对话框里敲下那句话,当时还盘算着好好跟他道个歉,哄哄他,可至今都没得到回信,她有点丧气,也有点不高兴。
哄个屁!才不给他发了呢。
隔天,周凌薇在办公室遇到乔松。
他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在公司门口把她截住:“正好找你,我们头儿让我问问ah的报告什么时候能给个初版。”
周凌薇一皱眉,脑袋转悠一圈,带着打探的口吻说道:“他怎么不自己来问?”
“你见过哪个组的老板亲自来找你?”
呵呵,是没见过,倒是遇到他们组的老板跟她睡的。
怔愣之时,她听到乔松说:“ben去总部了。”
“你们的报告不是给客户了吗?他怎么管上我们的事了?”
乔松缺根筋儿,根本没听出来周凌薇话里的不悦:“我也纳闷啊,老板的脑子跟咱不一样,他让问,我就问呗,又不缺块肉。”
“周五吧,周五能做完。”
在工位坐了一会儿,周凌薇拿起手机,刘与邱在总部,那边大概是凌晨2点,他肯定睡了,这个人睡眠浅,又习惯把手机开着声儿。
她微微眯起眼,憋了个坏招,噼里啪啦地敲下一句话不假思索地点发送。
一顿操作后,她后悔了,她猜想他这莫非是在用暗示的方式告诉她他们的游戏结束了。
又觉得这不符合刘与邱的人设。
他不是很体面吗?体面的人怎么会用这种逃避的方式了断关系呢?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吗?
周凌薇对理论大师倾诉了她的疑惑。
黄烟立即甩开扒在自己身上的男友,一脚油门杀到cbd和她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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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与邱没睡,好似在等待什么,听到手机当当响立马拿过来看——
「ben总,您要的ah报告初版周五才能发给您。」
阴阳怪气的。
他似笑非笑地扯扯唇,又盯着上一则消息发呆。
周凌薇问他是不是生气了,还配了一个哭脸的表情。
原本并不生气,顶多算是自作多情,但那天晚上回到家就生气了。
把窦莘送回酒店,刘与邱火速往家赶,一进门都忘了洗手在屋子里仔仔细细地翻找了一遍,连地毯都掀了起来。
最后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
真是信了她的鬼话,她落了个屁东西。
每回来他家比住酒店还谨慎,走之前她都把私人物品一股脑地塞进她那个破书包里,除了她用过的那几样随时可以扔掉的东西和浴室里的茉莉香气外,她就跟没来过这个房子似的。
真是枉费他把家里翻个底朝天。
也好,也好,既然一个女人都能把界限划得那么清,他一个男人能分得更清。
至今想起来,这股气焰都没完全消除。
刘与邱把手机调到静音模式换个心态冷静,刚要放下,刘父的电话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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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镜一摘,黄烟便开始了:“你以为这段关系平等,实际上,你俩的地位终究不平等。”
她点出了cbd最真实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