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和野草混合的气味冒出来,是他俩都喜欢的味道。
晚霞染了半边天,他们在粉蓝色的天空下轻声细语地说了半个多小时的话。
那天傍晚,他们最后一个话题是对北京的向往。
女同学的手指拧在一起小心翼翼地问她:“我可以喊你薇薇吗?”
周凌薇笑着戳她脑袋:“当然可以。”
她目光里满是恳切:“薇薇,你去北京以后可以给我写信吗?如果可以给我寄照片就更好了,我想看看天安门、故宫还有长城,你到时候告诉我是什么感觉好吗?”
“可以!”周凌薇坚定地点头保证:“等我过年回来,我再亲口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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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女同学的笑容在晚霞下绽放成一朵鲜花。
那一刻的她犹如初中时代一样有朝气。
周凌薇以为他们还会再见面,女同学有机会听到她说北京的见闻。
可是啊,再也没机会了。
至今回想起来那个笑,不是希望,是绝望。
“还没等到过年,她就走了。”她吸了吸鼻子:“还不到19岁呢。”
很多年里,记起那天傍晚,那个承诺,周凌薇都深深地感到后悔。
她想啊,如果那时候,她稍微收一收对北京的好奇心,去了天安门,去了故宫,去了长城就立即回宿舍给女同学写信就好了。
周凌薇淡淡地叹息:“放寒假回来,我才知道她那个时候的憔悴是因为生病,她在外面舍不得吃,拼命地干活,落了病,后来一查已经是胃癌晚期。”
生了病,女同学就没法干活,穷的叮当响的家庭更没能力掏钱给她治病,她只能回到村里等死。
是的,等死,活生生地感受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地消失。
“她就在那座山上,这么有生命力的人变成了一个小土坯,永远留在那里。”
刘与邱顺着周凌薇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吃午饭前她消失了一阵子是去了那里,原来她多次看向远处的山是因为好朋友在那里。
正当他怔怔地盯着远处发呆时,听到她问:“其实很难讲她继续读书是不是就不会得病,对吧?”
看到她那双求认同的瞳眸,他顿了顿,立即点点头。
风把头发吹到她的嘴角,她往后拨了拨:“可起码有得选啊。”
即便知道以后会生病,女同学在短暂的时间里做了自己最:()多巴胺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