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淼的近况,周凌薇不胜唏嘘,转念觉得活该,她摇摇头:“谁不过如此真不好说。”
黄烟跟她讲了好多最近在北京发生的事,唯独没有说起见到刘与邱的事,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然而,等到吃完饭,两个人手拉手在小公园散步的时候,黄烟还是没绷住:“薇薇,你介意我提到猎人吗?”
周凌薇顿了顿,其实最后提到刘与邱也不过才两个月,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片刻,她调侃黄烟:“呀,我们才多久没见,你居然这么客气了。”
“这不是怕你把我卖在这吗?”
黄烟收起嬉皮笑脸:“前一段时间,我在麦子店遇见他了。”
她将和刘与邱的对话事无巨细地告诉周凌薇,末了,她忍不住叹息:“我觉得他有点可怜。”
周凌薇宛如事外人,捂嘴噗嗤一笑:“你什么时候会心疼男人了?”
“他低头重复’男朋友啊’的时候,”想起那一幕,黄烟连连发出啧啧的声音:“感觉他整个人都碎了。”
周凌薇有没有把这件事往心里搁,她不清楚,但她是大大松了口气,这事搁心里真是要把她憋死了。
2014年的夏天,周凌薇虽然有点落寞,但一点都不寂寞。
黄烟到山县的第二个礼拜,陈毅宁和余欣菲到南方出差,俩人一合计从那边闪现山县,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在小学操场上远远地见到周凌薇,余欣菲也是心疼得要命,眼泪说来就来。
偷偷抹一把泪,她才走上前展颜欢笑:“意不意外?”
几个月前在首都机场道别,都没想到这么快能再次见到,还一起聚在了周凌薇的家乡。
既意外又惊喜,周凌薇更担心:“你们怎么跑这来了?公司不要了?”
“公司的事搁两天没事,”余欣菲的资本家范儿一下就上来了:“不是还有员工吗,养他们干嘛的?”
“这不刚好周末吗?”陈毅宁认真地回答周凌薇:“咱们之前可说好了,有机会要去各自的老家看看,想着你和黄烟都在这,我俩就顺道从广州过来。”
是啊,这些年他们时不时就许愿有空要去谁谁谁的家乡转转,要看看是什么好地方把他们都养得那么那么好。
然而,忙忙碌碌好几年,他们只一起去过香港,大部分时候都聚在北京。
想起这事,周凌薇惭愧地垂下眼,去不了的主要原因是她。
那些年,她的时间最不稳定,满中国得出差,偶尔还穿插几个国际差旅行程,根本对不上其他人的假期。
瞧见她的神情,陈毅宁立马安慰:“以后有的是机会。”
目送所有的孩子离校后,四个人一同回县里。
难怪黄烟逢人就要夸山县,这是不仅风景美,食物还特别好吃,就连平日里对食物要求很低的陈毅宁都吃美了,他竖起大拇指:“我觉得你当年开网店真是没错,好的东西的确需要传播出去。”
嗜辣的余欣菲吃得不亦乐乎:“我都想在这待一阵了。”
黄烟欣喜拍手:“好啊好啊,这里可好玩了,跟我们一块去村里当老师。”
余欣菲惊讶地瞪起眼睛:“你倒不嫌这条件差。”
“不差,有小周老师的地方都不差。”
哪能真待啊,公司正值发展期,余欣菲和陈毅宁周日晚上就要踏上回北京的火车。
临走前,余欣菲问黄烟:“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我——”黄烟还没计划,看一眼周凌薇:“要不我把你送到香港再回北京吧?”
就像2012年9月,她研究生开学,他们一同把她送到校门口。
如今陈毅宁和余欣菲的工作很忙,就她一个闲人,那就让她来做代表吧。
陈毅宁也想起来这回事,随口问道:“凌薇什么时候开学?”
“9月1上课,但我准备28号过去。”
陈毅宁微微皱眉,似乎在盘算自己的工作安排。
黄烟并不知道这一天是什么日子,在一旁确认时间:“8月28?”
也是在她重复的时候,周凌薇才意识到这天是刘与邱的生日,但和她无关了,她想,那天只是8月一个非常普通的周四罢了,一早就和同学约好去学校踩点而已。
听到车站广播通知检票,陈毅宁和余欣菲跟他俩说再见。
列车缓缓驶出山县站,他想起周凌薇。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