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的树林里,一条清澈的小溪静静地流淌着。李火旺在溪边平整的土地上,挖出火灶,架起砂锅,打上一锅清水,准备做午饭。
白灵淼从马车里取出白面、羊油、盐巴、酱辣椒、腊肉条,准备做羊油烩面。
她倒出小半盆面粉,和上清水,用力地揉着,直到揉成劲道的面团。接着她一块块地从大面团上揪下十几个小面团捏成椭圆块状。
白灵淼从李火旺怀里抱过羊油罐子,从里面挖出几大勺羊油,均匀地摸在各个面块上,接着把面块都捏成扁片,两面都抹匀羊油,一片片地摞在一起,放在盆底,取过一块布盖上铜盆,放在一边。
李火旺拿着菜刀,熟练地从腊肉条上剥下一片片腊肉,落在锅里。
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阵拨开树叶的声音,二神手里拿着一捧野菜,走了出来。
“李师兄,那三个跟着咱们的山贼分出一个人跑了,估计是跑回贼窝子报信去了。”
二神一边就着溪水择菜,一边说。
“不管他们,我盯着呢。先吃饭,吃饱了上山,不然等会儿没胃口吃饭了。”李火旺说着,手中的刀子依旧上下翻飞。
二神择完菜,丢进锅里,就和白灵淼一起扯烩面。她掀开一片烩面片,双手捏着面片边缘,向着左右慢慢一拉,双手上下抖动,把面片拉成半人长的长条;接着对折面片,重复拉长三四次,一片烩面便扯成了一根面条。把扯好的面片丢进锅里,又拿出下一片。白灵淼二人四手连环,不一会,烩面条就都下进了锅里。
白灵淼拿着一双细长的筷子,慢慢搅着锅,等待面条煮好。
李火旺闻着逐渐散发的羊油香味儿,不禁食指大动。
忽然,李火旺抬头,看向远处的树林。那边是和官道相背的方向,也就是他们这次要找的贼窝子的方向。
李火旺叹了口气,说道:“淼淼,面煮好了你先吃吧,不用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白灵淼一边沿着锅边慢慢搅着面条,一边轻轻地说:“嗯,李师兄,你去吧,我俩等你回来。”
李火旺不敢耽搁,时间长了面条就坨了。他迈出大步,向着贼窝的方向冲了过去。
二当家的今天心情很好。三个月前大当家受个土财主雇佣,带着十几个弟兄下山扒活,三个月来了无音讯,兴许是碰上了硬茬子,回不来了。大当家的不在,他这个二当家就成了老大,他打算再等个把月就操办个大当家的葬礼,顺理成章地接过山寨。
现在官府剿匪太频繁,这山寨也是朝不保夕,能给大当家的留三个月位子,已经很讲义气了。
“二当家的,山下那几个货咱都盯了大半天了,咱啥时候动手啊。我放的线子可说了,他们这会儿没在官道上,插了也没人知道。”山上匪寨大厅里,四当家问道。
“急个蛋,再看看。”二当家的浑不在意,他正寻思着怎么弄死大当家的几个死党,以防他们坏自己的事。
“你不急我急,那对白毛的双胞胎小娘子可俊的很,看得我心痒痒。”
“你裤裆里的玩意儿窜到脑袋里了?大当家的走之前可下了令,他回来前不许小的们下山搂草。”
“大当家的都走了三个月了,说不定就让大梁黑皮子给抓了,大梁的黑皮子可比咱们后蜀的厉害多了。”
二当家心里乐开了花,自己这些天不敢提这个话茬,没想到让这个好色无谋的四当家先说出了口。
心里虽乐,嘴上他还是要装一装样子:“你喝昏头了,说什么胡话!大当家的一手破阵刀法出神入化,能掐会算,还会画符掐诀,什么黑皮子能抓得住他?你是不是盼着大当家的死了,你好分家!”
四当家的吓了一跳,感受到旁边不善的眼光,慌忙说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大当家的神通广大,这次去扒个小活,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二当家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这糊涂鬼说话没大没小。大当家的这么久不回来,兄弟们也闷坏了。你想下山搂这茬草就去吧,打来的花子都归你。”
四当家听了,咧着歪嘴笑的口水乱流,他马上点起几个弟兄,火急火燎地就下山了。
四当家的带着人,和盯梢的线子接头。“怎么样,那是个真道士还是个假道士?”
“四当家的,我们从何村跟到这儿,跑了得有八十里地,没看出他有什么本事,我估摸着就是个念经的富家少爷。”
“就是就是,没听说过道士娶老婆的,还娶俩。”
“你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