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了红色。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一声尖锐的箭哨声破空而起。
“淼淼,这是什么意思?”
“这叫鸣镝,是一种空心的羽箭,射出去之后就是这样的哨声,用来当做警告。”
“这是在警告我,让我识相地赶紧把老婆丢下自己逃跑对吧。”
“没错,青丘其中一任大汗,他的母亲就是这么抢来的,后来那个被他爹赶跑的男人集结起十万兵马,和他打了十几年的仗。”
“让我来会会他们。”李火旺说着,三下五除二吃掉手里的羊腿,站起身,走到哨声方向的小土丘上,极目远眺,大约三四里地外,四匹快马载着四个大汉,正朝自己奔来。
来抢亲的强人也看到了李火旺,冲着他大声叫骂。显然他们并不想见血,只想靠声势把李火旺吓跑。
李火旺屹立土丘,不为所动。转眼间四匹快马便到了眼前。
为首的是一名和李火旺年纪相仿的男人,余下三个年纪稍大,看起来都不超过五十岁。考虑到青丘人常年放牧,日晒雨淋,这些人的年纪可能还要小些。
为首的男人看了眼李火旺,对李火旺分明长着大梁人的长相,却穿着青丘人的服饰,显得有些惊讶。
男人抬起马鞭,指着李火旺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话,随即用马鞭指向远处。
李火旺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抬起左脚,踏在半空中,接着抬起右脚,也踏在半空中,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了男人面前。
四个青丘大汉看得呆了,最老的汉子俯下身子,想看清李火旺到底踩着什么在走路。
李火旺走到为首的年轻男人面前,抬起手,猛然抽了他一个大嘴巴:“什么狗屁东西,也来当强盗!”
这一巴掌力道何其之大,将男人连人带马抽倒在地。
男人倒在地上,捂着脸爬起来大喊大叫。另外三人立刻弯弓搭箭,指向李火旺。
李火旺摇了摇头,对着他们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青丘人野蛮粗劣,这种事在我看来是恶行,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平常。天陈那边不还有走婚吗?要不要饶他们一命。”李火旺想着。
四个大汉对着李火旺大声呵斥,可李火旺一句话都听不懂。
“得让他们知道我是惹不起的,让他们知难而退。我会的手段里,有什么是动静比较大,让人一看就害怕的?”李火旺想。
不等他想好,一只鸣镝箭尖叫着朝他飞来,从他的耳边擦过,刺得他耳膜如针扎般疼痛。
李火旺大怒,大喝一声:“别给脸不要脸啊!”声音之大,惊得四匹马齐齐后退。
“火!”李火旺张开双臂,一股赤红色的火焰从他脚底的草地上爆燃而起,包裹他的全身,直冲云霄。
四个大汉吓得面如死灰,大叫一声,掉头就跑。为首的年轻男人吓得连跳三跳,才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转眼之间,四骑便消失在地平线外。
“解决了?”白灵淼和二神一人拿着一扇羊肉,吃的满嘴流油,站在一边看热闹。
“解决了,接着吃饭!”李火旺收起火焰,宣告胜利。
“你说他们是从什么地方盯上咱们的?”李火旺抱着羊头,边啃边问。
“还能是哪儿,集市呗。兴许是他们看到的,兴许是集市里的谁看到给他们报信的。青丘这种陋习还有很多,这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
“嗯。这种事不该咱们管,得他们青丘人自己去改变。”
吃完了饭,李火旺看到月光明亮,便拉着白灵淼出去散步,消消食。
“青丘这土地上连棵树都不长,除了草还是草,可真怪。”二神说。
“也不是只有草。你看,这里,这簇草下面有一层小花,过两天兴许就长出来了。”白灵淼观察仔细。
“好几天没联系岁岁了,不知道她在家住的怎么样。”
“家里那么多人呢,岁岁在家肯定不会无聊。她不是给你很多传言符吗,咱们和她聊聊天呗。”
“嗯。”李火旺掏出符篆,往空中一抛,符篆立刻自燃起来,化成了一面悬空的镜子。李岁的身形浮现在镜子里。
“岁岁!玩什么呢。”
李岁正抱着馒头,坐在火盆边,捧着一本竹简在读。
“爹,娘,我在教馒头读书呢。”
李火旺哭笑不得:“馒头她是狗啊,你教狗读书她看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