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取下一旁衣架上,一件织金锦袍轻轻抖落,踮起脚披在慕容复双肩上。
慕容复回过身来,望着她轻笑:“哪里有什么大病初愈,不过是练功出了差错。”
阿朱还是第一次看见公子爷对自己露出笑容,即便只是那嘴角细微掀起的弧度,一时也令少女耳根发烫。
可慕容复的话一下令女郎的心纠紧起来。
“练功出岔?这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轻则神志不清,重则当场丧命。”
阿朱显然比阿碧在武学一途造诣更深,一下道出其中凶险。
“那你家公子算是运气好捡回一条命了,甚至还有所领悟,将来武功未必不能更进一层。”
慕容复先是故作惊讶地逗弄阿朱,随后平复表情道。
“那公子领悟到什么?”
阿朱眼神亮晶晶地望着慕容复,期待能得到公子爷这样的高手指点两句。
“一念而天地宽,万事随羽轻。
想我慕容复六岁习武,十九岁即名动江湖,尔来二十有一年矣。
武道一途,并非一昧勇猛精进便能攀顶高峰,有时候,顺水推舟比逆水行舟更易于成事。
我以前太偏执,放不开,所以误入了狭隘的歧途。
如今回过头来看,其实是与当年所追求的志向背道而驰了。”
“说的好,一念天地阔,万事如羽轻。公子爷劫后余生能有这番透彻领悟,令包不同好生佩服。想来我慕容氏的大业指日可待。”
一身着灰布长袍,圆脸八字胡,身量微胖的中年男子踏入门内,拱手作礼。
“包三哥,你回来啦。”阿朱惊喜地打着招呼。
“还有你风四哥。”
一黑衣劲装,容貌颇为丑陋,约莫三十多岁的大汉连泱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