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便替你家中长辈教训教训你。”
虽然看慕容复衣着华贵,神情矜傲,显然来头不小。
可田伯光自恃轻功卓越,刀法出众,便是寻常官宦人家的小姐也偷采过不少,哪里会将这等威胁言语放在心上。
当即脚下重重一踏院墙,手持快刀朝马上的慕容复攻来。
话说田伯光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类生的比他俊俏又比他皮肤白的年轻男子。
娘的,老子要是生得这副唇红齿白的好相貌,还用去偷采野花嘛。
那些女子怕是得一个个春心荡漾地倒贴上来,还要看老子心意撷取。
看老子用刀在这小子脸上刻个乌龟,再让你神气。
田伯光思绪纷飞,可动作却一点不慢,就连护卫在旁的包不同和风波恶都来不及拔刀反应,暗呼这厮好快的身法。
只闻风动,刀光和剑影一闪而逝,如鹞子般轻盈扑来的黄脸汉子“哎呦”一声跌落在地,大腿处被划了一道口子,正往外渗血。
而跨坐在白马上的慕容复完好无损,随手一甩将剑锋上的血滴沥干,缓缓纳剑入鞘,并起两指,用参合指的劲力凌空在他身上点了几道穴位。
田伯光顿觉浑身酸软,体内周天不能完整运转真气内息。
“现在我们有很多时间谈谈了。”
如今轮到这锦衣公子端坐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娘的,这小子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的吗?功力好生了得。”
田伯光看着慕容复那张修罗玉面,不由暗自心惊,隐隐生出悔意来。
倘若凭借轻功,他说不定还能在慕容复手底下逃过一劫。可惜,田伯光败就败在被慕容复言语一激,太过自负轻敌,以至于主动出击。
而对方以逸待劳,瞬间将自己最大的速度优势给抹掉。
“田伯光,你这狗贼,将我徒儿仪琳藏到何处去了。”
有一中年尼姑戴着僧帽,身披宽大缁衣,正从长街尽头带着数名女弟子匆匆拔剑而来,将躺在地上的田伯光团团围住。
“哈哈,想必这便是恒山派白云庵定逸师太了。”
田伯光被数柄明晃晃的长剑对着,没有惊慌,反倒兀自大笑起来。
“我与仪琳情同意合,师太是仪琳的师傅,自然也算我的前辈。前辈远道而来,恕晚辈不能起身行礼了。”
田伯光油腔滑调的模样将定逸师太气得够呛,恨不得直接拔剑斩下这厮的狗头。
“不如师太行行好,帮我解开穴道,我便带你去找仪琳。”
田伯光又向她眨眼道。
“这……”
定逸师太心中迟疑,但又忧虑弟子下落。刚准备开口,向这位出手擒下田伯光的锦衣公子求个情。
却见这原本骑在白马上一言不发,静观事态发展的年轻公子直接拔剑而出,将那寒光嶙峋的宝剑猛地一掷。
“啊!”
只闻田伯光一声惨叫,他那右手手掌径直被这剑钉在地上,皮开肉绽,一时间鲜血淋漓。
便是跟着定逸师太一块来的女弟子也被雷霆之威所慑,不敢再痴痴望着这位锦衣玉带、皮相俊美的公子。
“田伯光,你似乎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了。我说过,交出万里独行的身法,我还可以放你走。否则,便只有死路一条。”
身下的照夜玉狮子来回踱着步,锦衣公子声色愈寒,压根不顾还有衡山派众人在场,只是缓缓说着话。
包不同、风波恶也怀抱刀剑在旁边冷冽看着。
这段时间以来,公子爷都表现得足够温和乃至平易近人。可一但做出决定,那是谁也不敢忤逆。
“我说我说!”
许是终于察觉到面前这位锦衣公子的恐怖决心,田伯光咬着牙,神色痛苦,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再不敢生别样心思。
“那就先找个地方口述身法,我托人写下来。你要知道,轻功身法这东西可不同于内功心法,轻易练会练出差错。
倘若我看出你胆敢骗我,就不是一死那么简单的事了。”
慕容复在马上一个探身,拔出剑来,又引得田伯光一阵怪叫。
定逸师太看着这来历隐秘,神情矜贵的年轻公子,一时间也是面色变幻、举棋不定。
“师太,若是不急的话,不如一道进群玉院看看。说不定你的徒儿,就被田伯光藏在里面。”
不料这锦衣公子忽然出言,倒给她指了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