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风波恶在青石路中央运输瓜果的板车弦边一点,身形就如同鹞鹰扑击般,落在那白衣年轻人身旁。
随后伸出一只手牢牢抓住他的肩呷骨,将他整个人都押着往慕容复这边走。
“说,你是何人,为何躲在一旁偷窥我等。”
风波同出声怒喝,他已经感觉出来。这小子没有半分武功在身,心中顿觉诧异。
“冤枉啊,这位大哥,小生姓段名誉,乃是大理国内……普通一书生。
不过是见到这位公子生得气宇轩昂,他怀中的女子亦是人间绝色,宛如一对璧人出行。这才忍不住多瞧几眼。”
白衣年轻人口中连连喊冤。
“非也非也,我家公子爷与王姑娘本就是良缘夙缔,佳偶天成。但这与你又有何关系?
公子爷,我观此人在谈及身份时吞吞吐吐,面露犹豫。估计是出自哪家门派的探子,不可轻易放过。”
慕容复冷眼瞧着这一幕,他没有想到,竟是在这样的场合遇见原著中一生的“宿敌”。
但他此刻的内心竟然份外平静,毕竟当自己从复国大业那个如空中楼阁的虚幻梦境里脱离出来。
开始切实把握自己身边任何可以掌握的力量时,段誉就失去了从他身边夺走任何东西的可能。
反过来,该轮到慕容复单纯用利弊角度来考虑,如何利用偶遇段誉这件事,来为他带来哪些利益。
要不要趁着段誉逃出皇宫,一人独自游历的这段时间,在半路径直杀掉他?
杀了,则大理国段氏皇族嫡脉绝嗣。而王语嫣和阿朱作为段正淳的私生女,说不定将来,慕容复有借这层关系夺得大理实际政权的机会。
但此举有一定风险,毕竟段誉和自己一行起冲突的事,满街人都曾亲眼目睹。
倘若最后事迹败露,慕容氏必定要面对陷入绝嗣局面的大理段氏疯狂反击。
不杀,则可操作空间就大了。至少某一日,或许可以由自己暗中出手引导,将段誉并非段正淳子嗣,而是前代废太子段延庆之子的事实暴露出来。
届时,他倒挺想看看,这位生性风流的云南王,面对王妃刀白凤给自己戴绿帽后生下的好儿子,内心会是什么想法。
当然,此举也有风险。
若是大理如今的保定帝段正明和云南王段正淳捏着鼻子也要认下段誉的身份,仍旧让他继承皇位,剧情就份外精彩了。
段誉没有注意到慕容复阴晴不定的神情,依旧自顾自地在那里说自己的痴话。
“段兄弟,段兄弟……”
巷尾响起男子中气十足的叫喊,眼中已经泛起寒芒的慕容复嘴角却掀起弧度,道:“段公子,似乎你的随从在找你。”
“唉呀,他可不是我的随从,只是我在江湖上游历时偶遇的朋友。是个大茶商,名唤马五德,正要与我同行一段路。”
段誉回过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即使身受钳制,却还是在好奇打量着慕容复以及他身旁几人。
他似乎从小和贾宝玉得了同一种痴病,对那些模样出众、丰神俊秀的人物总是从内心里多出好感。
简单点说,就是颜控。
“你们是何人?还不放开我段兄弟。”
那前来的男子约莫五十上下年纪,留着山羊胡,一身富贵绸衫,说起话来倒有一种不露自威的气质。
见慕容复略点点头,风波恶当即便叫嚣道:“我们来自姑苏慕容氏,你又是谁?”
那男子浑身一振,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为首的锦衣年轻公子,再将目光转向他们商队上插着的旗帜,顿时气势骤减道:
“就算你们慕容氏乃是姑苏世家名门,也不能在大理如此横行霸道吧?
我虽与段兄弟只是萍水相逢,却也清楚他并不是为非作歹的性子,该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包不同还欲出声,就被慕容复挥手止住,随即准备再给风波恶递个眼色。
结果这黑衣劲装的汉子率先忍耐不住,冷笑一声就迈步向前,只听一声朴刀出鞘的颤音,刀光一闪而逝。
马五德那每日清晨都会精心打理的山羊胡中,最前端的那一撮胡须便被轻易割裂,飘飘然落地。
“你……”
尚未反应过来的马五德先是面色骇然,随后心中腾起一股羞恼。
他明知道姑苏慕容氏在江湖上的声名,却还是鼓着勇气站出身来说和,无疑是个爱惜名声的人。
谁曾想,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