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提的都很天经地义,不是吗?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做刀的理由。”慕容复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她身前。
“毕竟傅红雪的前车之鉴在前,不可不慎重。
你当真觉得,你师傅将你抚养长大,就是对你好吗?
你且看看钟夫人对女儿钟灵的呵护,再想想你师傅这些年跟你说的话,让你办的事。
刀就是刀,钝了就得扔掉,随时可以换把新的。”
不得不说,慕容复娓娓道来的话,有种蛊惑人心的特殊魔力,便是木婉清一时不察也被绕了进去。
只是见他伸出手来,当即又浑身紧张地厉声呵斥:“你想干什么?”
谁知慕容复竟然伸手径直解开捆缚她的绳索道:“我放你回去,等你将一切真相弄清楚,再想想该如何做。”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木婉清下意识地冷哼一声。
慕容复也不惯着她,当即抽出腰间长剑道:
“我只是不想让你稀里糊涂地去送死。倘若你依旧执迷不悟,甘愿不明真相地受你师傅驱策,等下次再撞到我手里的话。我誓杀汝。”
说完便挥剑向左一斩,剑分重影,而木婉清身旁的桌椅轰然崩塌,切面光滑如镜。
“若违此誓,便如此木。”
江湖中人将誓言看的异常重要,所以没人会怀疑慕容复话里的真实性。
木婉清则份外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年轻公子。
她这些年见过形形色色的男子。有的见她身段苗条,仗着学过武功便欲强行轻薄。有的则声称对她一见钟情,和癞皮狗一般跟在后面,非要看她面纱下的容颜。
但没有一人如面前这人般,眸光深邃到让人难以捉摸,行为举止更是超出寻常。却又令自己莫名信服。
“表少爷,我们此番南下大理,可就是为了抓这小贱人。夫人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
那平婆婆看见木婉清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准备朝外走,顿时大急道。
“怎么?想用舅母的名头来压我。”慕容复斜睨她一眼。
“不敢。”腰间插着双柄短刀的胖老妪当即行礼,却挡在木婉清前面半步不退。
“混账东西。若不是我今日及时赶到,你们怕是都得成为云中鹤的杖下鬼。人是我抓的,自然由我决定放是不放。尔等欲以下犯上邪?”
慕容复冷声呵斥。
这些姑苏王氏的下人在曼陀山庄横行霸道惯了,眼中唯有王夫人一人之令,对他这位表少爷也只是表面恭敬。
那老妪唯有看见慕容复真正冷下脸来,这才不情不愿地退开。
“这黑衣蒙面的女郎左右不过是一柄刀,去远远跟着她。若有机会,将她这持刀的师傅一并抓来。”待木婉清走远,慕容复忽然又低声道。
胖老妪眼中顿时亮起精芒,佩服地道:“公子爷好智谋。”
很快便聚起庄内可战人手,远远缀着木婉清离开后的方向而去。
慕容复看着胖老妪离去的身影,很快掀起一抹残酷的冷笑。
秦红棉绰号修罗刀,又得段正淳传授大理段氏绝学五罗轻烟掌,岂是轻易便能擒住的。
若事不成,便是这群不识大体的蠢材贪功心切却办事不力。
若真让她们抓住秦红棉,于慕容复倒也不算坏事。
毕竟待李青萝和秦红棉对上,着急忙慌的唯有段正淳一人。
他之所以对木婉清费如此多的唇舌,无非最看重她的身份,镇南王段正淳的女儿。
慕容复已然开始布局,好在将来借用这层关系攫取大理段氏的权力。
等段誉的身份一曝光,段正淳说不定还会起招驸马的心思。
届时,王语嫣、钟灵儿、木婉清、阿朱这些女子都有成为大理国公主的机会。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这层纽带关系牢牢抓住。
这些女子就如他的盘中餐,就算他目前对其中某道菜并无食欲,也绝不许他人染指。
钟夫人是全程看着慕容复如何将木婉清说动的。
若非她清楚,自己师姐秦红棉与王夫人之间的纠葛只是情敌间的相互仇视。
对这木婉清也是视若己出,恐怕连自己都会信了慕容复言之凿凿的推断。
这般人太恐怖,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却偏偏有种让人信服的魔力,言语里甚至还能留下三分余地。
至于听见他最后所说,要等到木婉清和师姐秦红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