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倒也罢了。可你听那王姑娘所言,知晓自己打不赢大理段氏的一阳指。
便联合四大恶人,准备先将淳哥骗进谷里再制住他。你这行径简直是卑鄙无耻。”甘宝宝越说神色越激动,言辞愈发凌厉。
“我卑鄙?我无耻?阿宝,你到现在还叫他淳哥,是不是心里还有这狗贼。”
钟万仇也登时发起怒来,“我就是想与你长相厮守,才要将段正淳这狗贼大卸八块。”
“十年太久了,阿宝。段誉这小子已经知道你和段正淳曾经的事,还知晓你就藏在这万劫谷中。
倘若放他回去,段正淳这狗贼必定会找上门来。我不能让他带走伱,不能。”
身材高瘦,又相貌丑陋的中年汉子大声诉说着心里话。
他想抓住妻子的手,却被钟夫人冷冷甩开,只好看着她偏过去的身子道:“阿宝,你且看着,待我打杀了段正淳这狗贼。我们夫妇就另找一处地方隐居,再也不用受人打扰了。”
说完也不顾哭得梨花带雨的甘宝宝,大步流星地往厅外去了。
这淡绿绸衫的美妇先是伏在桌子上哭了一会儿,随即又想到:“不行,淳哥还不知道这是个针对他的陷阱,我得去给他报信。”
随即站起身来,刚欲往厅外走,却被两名下人拦住。
只听其中一长相机灵的年轻下人畏畏缩缩地道:“夫人,老爷已经特意嘱咐过,这两天不许夫人出谷一步。”
“大胆,进喜儿,连你们都敢拦我。”
甘宝宝闻言大怒,转身就要回去取墙壁上挂着的宝剑。
“夫人,老爷走之前留了话,他不愿让夫人为难。倘若夫人硬要强闯,我们也不必为难。
届时他收到消息,自会跟四大恶人一起。直接领着江湖好手夜袭大理城王府,割下这镇南王的头颅。”进喜儿连忙道。
绿衫妇人闻言,娇躯一阵发颤。却也没有再准备强闯,只是默默思量着对策。
“你们去将小姐唤来。”
两位下人顿时面面相觑,老爷似乎也没交代该如何处理小姐的事。
“怎么?我不能出门,连女儿也不能见了吗?我还是不是这万劫谷的谷主夫人。”
甘宝宝见到他们面露迟疑,连忙厉声呵斥。
“不敢,夫人,我这就去。”
进喜儿先是看了眼同伴,随后行礼告退。
“娘啊,怎么了?”
正和阿朱阿碧一块玩的高兴的钟灵踏入房中。
就看见母亲忧愁的神情,略显苍白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顿时神色一凛。
“你和我来。”甘宝宝先瞪了一眼躲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两人,拉住钟灵就到了内室。
钟灵正疑惑间,就看到甘宝宝蹲下身子,在平日睡的床头垫子下取出一方黄金钿盒递给自己。
“灵儿,是娘不好,娘骗了你。”许是得当着女儿的面说出这个隐瞒十六年的秘密。
甘宝宝有些面色羞愧,但她还是选择继续说下去。
“其实当年,我和大理镇南王段正淳间,还生有一个女儿。”
“啊?”钟灵听闻她娘这句话,顿时惊讶地捂住嘴。
“那個人,就是你。”
下一刻,这句话恍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天真单纯的少女内心乍响。
然而钟夫人没有顾上安抚她,只是道:“你快将钟万仇欲要联合四大恶人,在万劫谷中设伏害他性命的消息告诉你的亲生爹爹。”
“娘,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钟万仇,什么我的亲生爹爹。”钟灵已经大致听懂了,一时半会儿却还不愿接受,只自顾自地跺着脚道。
谁知一向温婉的甘宝宝却将脸一板,道:
“听好了,钟万仇他不是你爹,你爹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快将他们要联手害你爹爹的消息传出去。
这方钿盒里装着你的生辰八字。你爹爹只要看见了,对上日期就会明白过来,相信你的话。
快去,勿要让你爹丢了性命,否则便是你这做亲生女儿的不孝。”
甘宝宝一推钟灵,终于图穷匕见。
钟灵平日里极为乖巧懂事,又何曾见过甘宝宝如此大动肝火的模样。
顿时一跺脚,委屈得掉着泪,掀开帘便跑出门外。
那两位守在厅门口的下人见状也不敢阻拦,毕竟谷主没有吩咐干涉小姐的人身自由。
再说了,钟万仇也不会想到,自己养了十六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