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见状当即一收折扇,在钟灵期待敬仰的目光下,从人群中纵身而起。
同时大喝一声:“妖女安敢伤人性命?”
兔起鹘落间便至段正淳和甘宝宝这对闭目等死的亡命鸳鸯身前。
参合指劲气连出,纷纷点在叶二娘周身薄弱的窍穴上。
“你……”
叶二娘瞧见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白衣公子,霎时间怒火中烧,刚欲张口喝骂。
就见对方双眸眯起,甚至不着痕迹地朝自己轻轻摇头。
不对劲。
叶二娘心中顿时大生警惕。
而岳老二和云中鹤也被慕容复的飞身下场吓了一跳,言语动作间不复张狂态势。
“不知我大理段氏与阁下究竟有何仇怨,竟到这般不死不休的地步。”
只听人群里传来一声轻笑,先前那位富贵绸衫的清俊中年缓步走出来,身旁还跟着位身披袈裟,面目慈祥的老者。
这富绅打扮的中年人看见段延庆以铁棒作指,再度点伤护卫傅思归,当即抬手出言道。
“你虽不记得我,我却时刻想念着你。”
青袍客转过身来对着他,他先将右手铁棒归于左手,随即一记一阳指点出。
而对方还以一指劲力凌空相撞,如此以大拇指、食指、中指等接连对了数指。
旁观众人才发现,两人在一阳指上的造诣竟然只在伯仲之间。
“原来是……前辈。”
这富绅便是大理保正帝段正明,在收到侄子被恶贼擒住而弟弟暗自出王府的消息后,联合天龙寺方丈本因大师一块赶过来。
本因大师出家前是段正明、段正淳兄弟的叔父,自然也清楚当年那件往事。
只是幽幽一叹,双掌合十,呼出声阿弥陀佛。
“你既唤我前辈,想来是不愿承认当年的事情了?”段延庆撑着双拐,“今日若是还想救你的弟弟和侄子,便拿大理国的皇位和我换。”
这青袍客的话令在场江湖人为之惊愕哗然,仿佛他们先前还在看一场狗血爱情剧,下一秒就卷入残酷的皇家夺位中。
“你这人好生无理,我们大理段氏的皇位,又与伱有何干系。”
刚恢复些气力的段誉指着段延庆的鼻子骂道。
结果这青袍客和保正帝都愣了一瞬,随后便响起段延庆那独特的浑厚腹语。
“哈哈哈,好一个你段氏的皇位。小子,可知你这一脉,通通都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你也配姓段?”
段正明的脸上涌上微不可查的尴尬,但还是上前一步道:“祖宗基业,怎可轻易拱手让人。”
“是啊,嘿嘿,祖宗基业。需知这世上最大的道理,就是成王败寇。当年我父皇被犯上作乱的奸贼害死,我也因此被废了太子位。
所以到如今,即便我是想重新要回属于自己的皇位,也变成千夫所指的乱臣贼子了。”
谁曾想,这段延庆反倒顺着他的话怪笑起来,随后又看向段正明道:
“如今我双腿残疾,就算一阳指造诣略高于你,真正打起来也不如你。
何况大理国这些年经你之手,百姓逐渐安居乐业,人心思安,大势站在你这边。
无论从个人武功还是民心民望上,我皆不如你了。”
听见段延庆的话,段正明还以为是他见重登皇位无望放下了执念,当即拱手行礼道:
“前辈放心,正明只要身在大理国皇帝位一天,就会使我大理百姓人人安居乐业。”
没曾想段延庆反倒提起细铁棒,指着段正明厉喝:“但是大势不可能永远在你这边。”
只见这青袍客拄着拐缓缓走下厅前的石阶,道:“你别忘了,大理前身的南诏,是如何被灭国的。”
在场的段氏及大理国臣属闻言全都一愣,沉吟思索,随即面色难看起来。
而江湖中人则一个個面面相觑,南诏灭亡已有百余年,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曾?
“段正明,我不得不承认,在大理国的皇帝位上,你做的很好。即便你这一脉曾经是以篡逆起家,如今也赢得了民心。”
段延庆拐杖点地走下来,“但是大理毕竟偏居一隅,它改变不了真正的天下大势。”
青袍客的声音陡然变得高而急促,像是报复一般地说道:“当今天下四分五裂,彼此间的和平维系不了多久。
我观蒙古人在草原气势雄浑,这些年西征南讨取得卓越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