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才还给他两分和气的岳天却是一动不动,依旧坦然自若的喝着酒,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王家驹的话。
曲非烟在一旁幸灾乐祸,知道王家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孙子得罪了岳天可要倒大霉了。
依照岳天的性子,与他这娇生惯养、武功粗陋的阔少说两句话已是相当的可以了,居然还得寸进尺,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地位。
王家驹更是尴尬,自己说话竟没有得到岳天的回复,这让他这个从小在王府娇生惯养,呼喝来呼喝去习惯的大少爷如何放得下脸面来?
他金刀王家固然是中州大侠,固然是行侠仗义的名门世家,但越是这种世家出来的人面对挫折的时候就越容易偏执、越容易走上邪路。
因为他们太要脸。
以至于为了面子,有时候会做出一些丧失理智的事情来。
此时的王家驹正如昔日不知天高地厚的林平之,心道自己金刀王家再怎么说也是洛阳第一势力,你华山派就算是名气再大,和我们又能差的了多少?
谁知道你们华山派是怎么杀得了那些江湖黑道群豪的?江湖传闻到底是江湖传闻。
王家驹在众人的注视下进退两难,既不想丢了面子,也不想真的得罪了华山派,于是硬着头皮举起一杯酒来,和岳天道:
“岳大哥,既然你不便展露神功,那小弟敬你一杯。咱们金刀王家和华山派关系匪浅,以后还要多多来往才是。”
还提金刀王家。
难道这小子真以为他金刀王家能够和华山派相提并论?
曲非烟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岳天和王家驹的脸上来回扫着。
但岳天仍然是没有搭理他,连看都不看他一样,慢慢地喝着酒,任由王家驹举着杯的手僵在半空中。
“哥......”
岳灵珊不想让林平之为难,轻轻的正要开口,曲非烟却在桌下拉住她的手,对她微微摇头。
岳灵珊不解,但只觉曲非烟在那一刹那,眸子里有一种命令之色,便像是宁中则那般威严,令她没法再开口。
随着众人的沉寂,便像是受了感染似的。
一桌安静,桌桌跟着安静下来,霎时间整个大堂内都变的万般寂静,两三百人的目光来来回回的扫着,试图找出寂静的原点。
最后全都落在了岳天他们这一桌上。
“哈哈哈哈,诸位怎么了?”
正聊得甚欢的王元霸还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哈哈大笑,洪亮的声音响彻大堂。
岳不群和宁中则对视一眼,目光落在岳天的脸上,又见王家驹举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中,便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
岳不群给宁中则使了個眼色,宁中则心领神会便要起身开口解围。
正当她欲起身之时,忽然堂外一阵骚动,王家的仆人在外失声高呼。但见火光闪动,几人惊慌失措、满身是血的抬着两块门板匆匆进来。
此时堂内本就万般寂静,突然间几个王府的武师满身是血的闯入大堂,如何不引起旁人注意?
这一刻,无数双的眼睛都刷刷刷的看向堂口。
只见被抬进来的两块门板上躺着两人,看起装束皆是王府看家护院的武师,胸口各身中一刀,鲜血从伤口里淙淙流出,俨然已经被一刀毙命。
众人皆愣住了。
王元霸霍然站起,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那抬尸体进来的武师,大喝道:“怎么回事?王五、马六被谁给杀了?!”
“老......老爷,我们遇到万里独行田伯光了!”
那些武师惊惧着脸,颤抖着声音说出这一句话,登时叫堂内一片哗然。
万里独行田伯光!
这个名字可着实令人难以不惊。
想这江湖十几年来,不知道有多少的女子被田伯光祸害、有多少的黄花闺女因被田伯光玷污而死,还有无数江湖正道人物为了除此大恶,死在其手下之人更是数不胜数。
此人真乃是武林中的一大祸害。
没想到他如今居然在洛阳。
王元霸皱起浓眉,问道:“万里独行田伯光?你们确定是他?你们与他如何结怨?”
那些武师们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今日王元霸会见华山派,实乃是王府一件兴高采烈的大事情,王元霸更是出手阔绰,一人几十两银子叫王府里看家护院的武师们出去潇洒。
他们有了钱,自然是腰杆子更硬,到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