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蜃龙,与先前在外头遨游天际的那位相比,简直是巨人的放大版。它的头颅,夸张到足以媲美两个并排而行的蒸汽火车头,光是想象它那蜿蜒的身躯,就足以让人脑海中浮现出绵延不绝的山脉轮廓。白谛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恐惧如寒冰般沿着脊椎蔓延,但他却像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原因无他,这条巨龙并非自由翱翔于天际,而是被禁锢在这幽深的山腹之中。它的头颅与庞大的身躯,被十二道粗壮得如同百年古木般的锁链紧紧缠绕,锁链表面覆盖着岁月的锈迹,仿佛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这些锁链,每一根都足以勒紧一座小山,此刻却合力将蜃龙牢牢束缚。四周,岩壁如林,密布着微小的结界,它们不是为抵御外敌而建,而是专为镇压这条不羁的蜃龙所设。
在这片神山的心脏地带,囚禁着一条真正的龙——这一惊人发现让白谛的大脑足足短路了半晌。待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思绪,脱口而出的话竟是:“这剧情,不就是《西游记》里的鹰愁涧翻版嘛,只不过换成了五行山的升级版……”(嘿,作者的事儿,那能叫抄吗?那叫灵感碰撞!)
白谛还能调侃几句,说明他尚存一丝理智,没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要知道,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抬头一望,双腿就要软得像面条了。白谛的心理素质,在这关键时刻,成了他少数能拿的出手的闪光点。
“不过,这条蜃龙,似乎跟外面的那位不太一样。”白谛心中暗自嘀咕。
即便他对凶兽的了解不算深厚,也能看出这条蜃龙在外貌上的微妙差异。它的龙角略显短小,鳞片排列得更加紧密,整体给人一种温婉而非凶猛的错觉。它显得异常虚弱,双眼紧闭,头颅无力地低垂,仿佛连抬头的力气都已耗尽。毕竟,不是每个生灵都能像那传说中的灵明石猴,仅凭日月精华就能维持生命。这条蜃龙,被囚禁于此,不知度过了多少个春秋,即便是最强大的凶兽,也难以承受如此漫长的孤独与折磨。它能坚持至今,未尝不是一种生命的奇迹。
等等,未死?
白谛隐约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呼吸声,那是来自蜃龙的微弱喘息。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出几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薄冰之上。见蜃龙毫无反应,他鼓起勇气,继续靠近。
随着距离的拉近,细节逐渐清晰,一幅令人震撼的画面展现在他眼前。在蜃龙那粗壮的脖颈下方,龙鳞竟被层层剥离,露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伤口,仿佛是大自然最残忍的笔触,在这庞然大物身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伤口周围,肉芽组织努力生长,试图填补这份残缺,而蜃龙的生命力,就在这无尽的挣扎与坚持中,顽强地绽放着。这一幕,让白谛的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仿佛亲眼见证了生命不屈的赞歌。 第二十六章 逆鳞之哀歌:贪婪的交响
在白谛的眼前,展开了一幅令人心悸而又心生哀怜的画面。这条蜃龙,宛如一块被风雨侵蚀的古老石碑,其上镌刻着数十上百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与疤痕,它们交织在一起,如同冬日湖面上碎裂的冰纹,讲述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苦难。它的肌肤,本应是龙族引以为傲的洁白无瑕,此刻却成了记录着屈辱与痛苦的画卷。
那些伤口,深可见骨,仿佛每一道都是利刃无情刮过龙鳞留下的痕迹,其痛楚不亚于古老传说中的扒皮之刑。在这片斑驳之中,唯独一块巴掌大小的深色鳞片孤零零地挺立,那是它的逆鳞,是它最后的尊严与倔强,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即便周遭尽是黑暗,也要独自闪耀。
逆鳞,这不仅仅是一个禁忌的词汇,更是龙族生命之树上最为敏感的神经。它不仅是不可触碰的秘密,更是连接着龙族生命力源泉的脆弱之门。其后方,隐藏着一条错综复杂的血管网络,那是龙族生命力的总开关,一旦被外力所破,就相当于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释放出致命的力量,让龙族最为柔软的部分暴露无遗。即便是最卑微的人类,只要掌握了这个秘密,也能成为弑龙的英雄。
然而,那些贪婪的捕猎者并未选择直接撕裂这片逆鳞,给予蜃龙最后的解脱。他们的目的,更为狡猾而残忍——他们渴望的是那流淌着古老力量的龙血,一种能够赋予凡人超凡脱俗能力的珍贵液体。相较于一次性获取那有限的、且极易变质的龙血,他们更愿意将这条蜃龙当作一台永动机,无休止地榨取其价值,让每一滴龙血都成为他们贪婪欲望的祭品。
这种“仁慈”,对蜃龙而言,无疑是一种更加深重的折磨。它如同被囚禁在无尽黑暗中的灵魂,每一天都在承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煎熬。相较于成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