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说:“怎么了?出了何事?”
一见琅嬅,高曦月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可一见紧随琅嬅而来的弘历,她双眉微动,眼神复杂。
但是很快她又恢复之前的笑颜,对着弘历亲昵道:“这么热的天,皇上竟然也赶来了,臣妾真高兴。”
弘历说:“朕与皇后一得知你有孕的喜事,即刻便赶来了。怎么样,现在感觉身子如何?”
高曦月一听这话,立刻感动地看向琅嬅。
她就知道琅嬅姐姐心中是有她的!
她想着去见琅嬅,琅嬅也一心念着她,这不是心有灵犀是什么?
齐汝赶忙上前说:“皇上皇后放心,慧贵妃极好,肚子里的孩子也健康极了。”
尽管齐汝再三保证,可琅嬅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拍了拍高曦月的手,叮嘱道:“念着这么多年,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你可要好生照顾好自己。齐太医医术高超,一定会让你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若是咸福宫缺了什么,即刻叫人去内务府领,万万别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弘历看琅嬅如此,心中也不免十分感动。
他说:“对了,你们方才在谈论什么?朕与皇后在外头听到好大的动静。”
原本喜笑颜开的一行人突然止住了嘴角的笑意,几人面面相觑,都在互相眼神示意对方出来挑起大梁。
海兰苦笑,方才她们说着闲话,可巧提到高曦月有孕后的赏赐。贵妃有孕,本就是天大的喜事一件;更不说如今高斌在治水一事上立了大功。这么一合计,弘历的赏赐怕是要把咸福宫堆满了。
可高曦月一听这话立刻就不乐意了。
这满后宫谁不知道皇上最喜拿来赏赐的,就是他自己设计描画的瓷器,还有那=盖满红印的画,以及那毫无营养的口水诗。
看着那红绿配色的大瓷瓶,高曦月恨不得去洗洗眼睛。
更不说弘历一旦赏了下来,就要人时时拿出摆着,以显自己的仁慈恩德,以及那无与伦比的审美。
一想到自己生子后弘历送来的描金珐琅蔷薇双耳瓶,金玉妍便忍不住笑道:“慧贵妃最得圣心,怕是很快这架子上,桌子上就要摆满了皇上的心意了。”
白蕊姬也捏着帕子,故作艳羡地附和着说:“这满后宫谁不知道啊,皇上的赏赐在哪里,那恩宠就在哪里,恩宠在哪里,这天大的福气就在哪里。曦月姐姐,这样的好福气,可真叫妹妹们羡慕啊~”
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揶揄,苏绿筠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她身边有永璋这个天天念着弘历口水诗的臭小子,是最能了解高曦月此时不满的了。
可尽管想着要为高曦月辩驳两句,但瞧着白蕊姬和金玉妍那默契样,她还是笑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海兰抱着永琪,也是笑得乱颤,她看着这两人道:“好啊,好啊,竟敢编排笑话咱们慧贵妃,快!嬿婉何在?茉心何在?还不快快拿大棒子将这两人轰出去!必要让她们哭哭啼啼地来到咱们慧贵妃面前,好好认错,才能再许她们入这咸福宫的门!”
高曦月脸都涨红了,她憋了半天才骂出那句经典台词。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可现在这话可不能真说出来啊,几人心虚地对上弘历的视线,皆是不敢开口回应。还是琅嬅机敏,一见大家这表情便猜出了个大概。
她不由一笑,无奈地为众人打起圆场道:“皇上追问这些做什么,只不过是小女儿家说些闲话罢了。让臣妾猜猜,可是哪位小阿哥又淘气了。”
细长的指甲抵住额角,琅嬅也苦恼道:“虽说能为皇上孕育子嗣是天大的福气,可臣妾却也是真被这群皮猴子气个半死啊!”
弘历一听,立刻忘了之前的疑惑,转而顺着琅嬅的话说:“皇后此话说得,倒把朕排在外头了。这几个孩子闹起来,难道是只闹额娘不成?前些日子璟瑟带着妹妹去了养心殿,又是送茶又是喂朕吃点心,可把朕高兴坏了。”
诸瑛疑惑:“这不很好?皇上难不成是说这话来酸臣妾们的?”
弘历无奈一笑,继续道:“这群孩子哪有这般听话,无事献殷勤,那是看上朕新得的那青玉棋盘了!这两个小丫头,带着色布那小子在养心殿一同洗劫,倒叫朕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外来的了。”
琅嬅默然,怪不得今日去养心殿总觉得空落落的,原来根源是在这了。
她颇为心疼地握住弘历的手,略带埋怨道:“皇上慈父心肠固然是好,可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