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一点一滴地从身体里流失,这个过程既漫长又煎熬无比。起初,她会清晰地感受到一阵刺骨的疼痛袭来,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与此同时,大量的汗水涌出额头,浸湿了衣衫,让她感到异常闷热和不适。
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逐渐加剧,她开始觉得口渴难耐,喉咙干涩得几乎无法发出声音。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不仅如此,那种寒冷彻骨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就像被丢进了一个冰窖一般。四周弥漫的湿漉冷气似乎能够轻易穿透她的皮肤,径直侵入她的五脏六腑,令她浑身颤抖不止。
接下来,各种不良症状纷纷涌现。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或者减慢,时而如脱缰野马般狂奔不止,时而又慢得如同即将停止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浅薄,仿佛随时都可能因为喘不过气来而昏厥过去;原本充盈的外周静脉渐渐瘪陷下去,颈静脉的搏动变得微弱无力;尿量急剧减少,身体的水分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意识逐渐模糊,思维混乱不清;最后,血压骤降,生命体征岌岌可危。
她在这样的寂静之中,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然后,她好似跌入到一片黑暗之中,包裹着她沉入更深的黑暗中。仿佛是被一道惊雷劈中,又或是被一股神秘力量猛地拽回现实世界一般,珵美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她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原本沉浸在幻想中的思绪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与此同时,一阵寒意从她的脊梁骨上升起,瞬间传遍全身。珵美不禁打了个寒颤,伸手一摸后背,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被紧张的汗水湿透。
她抬眸,看着面前一脸担心的老王和木子,扯动了嘴角,安抚道:“没关系,只是,这种死法过于痛苦了一些。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还是喜欢被一枪爆头,或者被冰锥直接穿胸吧,至少不会感受这样失血的冰冷感。”
木子皱眉打断:“不要说得好像自己已经死过一样。这不是你,不管她打扮的多像你,这也不是你。”
珵美没有回答,望着那一摊血渍,整个人如同木雕一般。
木子和老王还在查找衣帽间里留下的线索。顾溟将从女尸身上抽取的血液与之前珵美留在实验室的血液进行了对比。
顾溟望着显微镜里的红细胞,嘴里呢喃:“这可太有意思了。”
木子站在顾溟身后,看着一脸兴奋的顾溟:“你真的觉得,就凭我们,就能找到凶手吗?我们连死者是谁,都不知道。”
顾溟回过身,望着木子,笑着:“如果把推理理解为成立于独特的方法论上,为了知性游戏而存在的世界,那么推理将难以在现代立足。试想,废寝忘食工作的刑警、强有力的组织能力、最尖端的科学搜查技术、无处不在的街景录像,还有万能的大数据。现在的警察绝非泛泛之辈,反而是能力太强让人伤脑筋。”
“以推理作为唯一武器的侦探们,早就没有可以发挥才能的空间了。而现在,我们被迫远离了现代社会。在这里,没有先进的法医学和鉴定知识。我们现在就身处一个暴风雪山庄。”
“我们被暴风雪封闭在一个空间里,在一种封闭的环境中发生的犯罪,而犯罪现场似乎无法从外部进入,增加了案件的神秘性和解决的难度。这还不够有意思吗?”
老王在门口听着顾溟兴奋的演讲,没有进来。而是斜眼看珵美,珵美也听见了,但是没有停留的选择直接越过实验室的门口。
珵美走过,顾溟喊住珵美:“你猜,你们的血液检测结果是一致的吗?”
珵美停下脚步,疑惑的望着顾溟。顾溟笑着摇头,“没想到吧,你俩的血型,是不一致的。震惊不?惊喜不?有没有意思?”
珵美停下脚步,转回身,进了实验室。
顾溟仔细地将两份血液进行对比之后,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她瞪大眼睛盯着显微镜下的样本,喃喃自语道:“太不可思议了。果然如此。”
接着,她抬起头来,眼神充满困惑和好奇地对珵美说:“他的血液中似乎蕴含着一种极其特殊的成分,这种成分我以前从未遇见过。然而,有趣的是,当我回顾之前你所搜集到的那座别墅内所有人的血液时,竟然发现在其中一个人的血液当中,同样存在着这种神秘的物质!”
听到这里,珵美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她紧咬嘴唇,沉默片刻后,缓缓吐出两个字:“三金。”
木子闻言,顿时大吃一惊,满脸狐疑地追问道:“为什么会是三金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