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虞逸云亲率大军,乘船飞至北黎边境。
姬柔一袭素白锦袍,青丝垂肩,亲率仪仗队早早便在边境恭候。
她身侧,早已到达北黎的苏文一袭文官服饰,神色沉稳,拱手而立,尽显儒雅。
见虞逸云下船,姬柔莲步轻移,裙摆摇曳生姿,盈盈下拜,柔声道,
“多谢虞公子,哦不,如今该尊称一声东荒皇帝陛下了,承蒙陛下信守诺言,不远千里,不辞辛劳前来相助,柔儿感激不尽。”
虞逸云亲手扶起她,顺势凝视着她的眼眸,沉声道,
“姬公主客气了,你我既有约定在先,朕断无食言之理。
只是这登基之路,荆棘满布,险阻重重,公主可有周全缜密的应对之策?”
姬柔微微颔首,朱唇微启,
“我早有筹谋,那些个皇子,皆是酒囊饭袋,无一能与我抗衡。
只是朝堂之上,几位皇叔手握重兵,平日里便虎视眈眈,现下更是妄图篡位,实乃最大阻碍。”
虞逸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兵权在手又如何?你有我东荒相助,何惧也?
先回皇城,朕倒要会会你的这些皇叔,瞧瞧他们有几分胆量。”
皇城之内,气氛剑拔弩张,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压抑。
朝堂之上,姬柔的大皇叔姬宏率先发难,跨步而出,满脸横肉抖动,扯着嗓子吼道,
“女子登基,北黎万年未有此等先例!柔儿侄女,莫要任性胡为。”
虞逸云坐在一旁客座,手指悠然把玩着茶盏,微微挑眉,轻嗤一声,
“哟,这便是北黎的待客之道?朕不远千里,率大军劳顿至此,这位大人一开口便是争权,不太地道吧?”
姬宏乜斜着眼,狠狠瞪他,阴阳怪气回道,
“东荒皇帝陛下,这是我北黎内务,还望你莫要横插一手,东荒即便国力强盛,也管不到我北黎朝堂的一亩三分地之事。”
虞逸云豁然起身,身形仿若拔地而起的苍松,周身气势陡然攀升,殿内众人只觉呼吸一滞,仿若巨石压胸。
“本王既已应姬柔姑娘之邀,这北黎的事,朕还就管定了!
姬柔若当不得这皇帝,我东荒文相苏文之前来谈的合作,就此一笔勾销,化为泡影!”
虞逸云声若洪钟,
姬宏面露不屑,双手抱胸,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姬柔适时莲步轻移,上前轻声劝解,
“皇叔,柔儿背后有东荒强力支持,你切莫一意孤行、执迷不悟。
若真挑起内乱,北黎必定烽烟四起,生灵涂炭,你担得起这罪责吗?”
姬宏脸色阴沉如墨,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虽忌惮虞逸云,却仍冷哼一声,
“好,好,咱们走着瞧。”
说罢,长袖一甩,拂袖而去,袍角带起一阵冷风。
此后几日,有虞逸云这位东荒皇帝站台撑腰,姬柔拉拢朝中那些摇摆不定的臣子愈发顺利。
一天夜里,月色如水,银辉洒在御花园的繁花似锦之上。
虞逸云和姬柔于御花园密谈,四周静谧,唯有虫鸣声声。
姬柔蛾眉紧蹙,忧心忡忡,仿若被阴云笼罩,
“虽说暂时稳住了局面,可明日便是登基大典,皇叔们定会发难,我亦不想血流成河,这如何是好?”
虞逸云负手而立,身姿挺拔,仰头望向夜空,
“无妨,朕早已布下天罗地网,隐匿诸多高手精锐。
你们皇室内斗,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人境,又不会出手,怕什么?”
翌日,登基大典如期举行。
阳光斑驳陆离,仿若碎金洒在巍峨高耸、雕梁画栋的宫殿上,熠熠生辉。
姬柔身着凤袍,金丝银线绣就的凤凰振翅欲飞,头戴珠帘,摇曳间尽显尊贵,仪态万千地走向龙椅,每一步都仿若踏在众人的心尖。
就在她即将落座之时,姬宏仿若蛰伏已久的毒蛇,突然振臂高呼,
“此女登基,不合祖制!将士们,随我拿下!”
刹那间,殿外涌入一群士兵,刀光剑影闪烁,寒光逼人。
虞逸云却气定神闲,仿若观戏的看客,不慌不忙,舌尖轻点,吹出一声悠长尖利的口哨。
转瞬之间,饕餮军仿若从地下涌出般,从四面八方潮水般迅速包抄过来,瞬间将来犯者围得水泄不通,仿若铁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