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倒是不少新旧泥土坑。
仿佛,叫人这些日子接二连三挖走了什么一般。
她便猜想,多半是支不出月钱,下人们愤怒,直接把花木挖了去抵工钱?
眼看着终于看到了菡萏小筑里的飞檐,谢明珠加快脚步,可随着她越发靠近,便听得里面惨叫声连连。
是珊瑚的声音。
与外面的世界不一样,菡萏小筑里的荷花池子里没有一点残败的荷叶,反而清亮干净,一群群五彩斑斓的锦鲤快活地游来游去。
谢明珠一路走来偌大侯府不见半个的奴仆,她这里却是站满了,一个个对她恭敬顺从,她穿着华丽厚实的袍子,外罩着白狐狸镶边的氅子,怀中抱着精巧的紫铜小手炉,坐在亭里,时不时地腾手接过丫鬟盘子里的鱼食,一把把往身后的池里撒去。
身前的小炉子上,已经煮开的热水发着咕噜噜的声音,蒸汽与旁边香炉里香气沁鼻的袅袅香气融合在一起。
一切那么美好温暖。
可亭外的台阶下,穿着陈旧单薄秋衣的珊瑚躺在地上,后背上鲜血淋淋,半死不活。
苏晚晚淡淡地瞥了一眼,早已经从老夫人他们带走所有家产时候的恐慌中,逐渐恢复。
不但如此,没了老夫人和温若兰,这府里自己一支独大,为所欲为。
然就在她准备开口再训斥珊瑚的时候,忽然眼前闪过什么,随后手里的手炉哐当一声,滚落在地上,左脸也一阵火辣辣地疼痛。
等她反应过来,却发现脖子已经被那个缠绵床榻多日的谢明珠捏住,一时吓得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那喉咙里发不出的惊恐声,又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眼前的人的确是谢明珠。
地上才被打了板子的珊瑚一样震惊,不过更叫她惊喜的是,这一次夫人总没放弃自己。
只是还没容她高兴,早就体力不支疼痛不已的她,就昏死了过去。
谢明珠见到珊瑚昏了过去,立即着急起来,目光冷冷地扫视了一圈这些被吓得惊慌失措的奴仆,寒声命令道:“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然却无人动一步。
谢明珠见此,心想这帮人是欺软怕硬惯了,不见棺材不掉泪。
当即脚尖灵活地卷起地上的手炉,只朝其中一个丫鬟的腿打去。
顿时那丫鬟不知是疼的还是烫的,跪倒在地上,一脸痛苦。谢明珠威胁的声音也适时地传来:“都想试试么?”一面将目光落在那烧得滚烫的水壶上。
下一次就不是手炉了。
众人见此,到底是有些惧怕,心想这夫人虽说是平日看起来软弱可欺,但到底是乡下庄子长大的,听说力气不小。
也难怪。
有人怕被热水泼,急忙自告奋勇去请大夫。
有一个动,其他自然也动起来,忙去掺扶珊瑚。
只是才将珊瑚给扶起来,就听谢明珠冷冽的声音吩咐道:“就在这里的暖阁等着大夫。”此间,她未松开那脸色苍白不已的苏晚晚,反而朝苏晚晚的大丫鬟香儿看去:“将苏晚晚放卖身契的盒子拿来。”
香儿已完全被谢明珠的出手狠厉吓着,不敢违背,一面小心翼翼地看朝自家主子苏姨娘。
此刻的苏晚晚只觉得生不如死,每次刚觉得窒息,大小便即将失禁之感,这千刀万剐的谢明珠就忽然松开手,让她能残喘苟息,然后又继续用力。
反反复复的折磨,将她一开始恨不得的破口大骂再到想将谢明珠剥膛取心,再到最后的试图求饶。
可谢明珠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在谢明珠稍微松些力气的那一瞬间,她只想大口呼吸空气,压根就没空求饶。
所以这期间,谢明珠打开了香儿拿来的卖身契,一张张看,最后让人揪住动手打珊瑚的那两嬷嬷,然后扔到柴房,等候发卖。
又朝这院子里二十来个仆从看过去,“我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是被卖还是听我的话,自己决定。”难以想象,偌大的侯府只剩下这些仆人了。
但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卖了,换新的听话的。
剩余的仆从们个个面如土色,难以抉择。
但也有那魄力的,站了出来,“奴婢春梨,从此愿听夫人差遣。”她相貌出挑,但却一身薄衣,满手粗糙。
“你从前是作甚的?”谢明珠很满意她的识时务,但也不敢盲目留人。
春梨恭敬地跪在地上,“苏姨娘原瞧奴婢有几分姿色,将奴婢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