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穿孟家那头补贴,孟姨娘从府里的支出也就不多,苏晚晚也从她这里吃不到半分肉了。
苏晚晚见谢明珠沉着脸不说话,心里很害怕她故技重施,连忙指天发誓:“我真的没藏,这些年攒下的,都被你找到了。而且这次老夫人带着小姑子扶灵回房州,不但拿走了所有产业变卖得来的银钱,连各房里的古玩字画也一样没留。我要是骗你不分,肠穿肚烂而死!”
后来府上的月钱没法开支,有胆大的刁奴便趁机搬了府上的家具去抵,她一个软弱女子,手里虽还捏着二十多个奴才的死契,可都是帮没用的。
实在是阻拦不得。
如此其余的有学有样,如今府邸都要被搬空了,连带着花园里但凡值钱些的花木都给挖走。
亏得后面宫里来了赏赐,但自己也不敢贸然用。
古人最忌讳鬼神之力,她既然拿命来发毒誓了,谢明珠倒也没继续为难。
反而看她有些同情起来:“这样说来,你矜矜业业在府里操劳了几年,得罪了那么多人,却是白瞎忙活一场了。”
这句话忽然让苏晚晚心头一暖,好不委屈,尤其是想到自己对老夫人如此孝顺,温若兰更是有求必应,可她们母女就这样撇下自己回房州。
钱财和靠谱的奴才一个没留,这分明就是不回来了。
越想越是难过失望,清丽的小脸上,流下两行眼泪来,“老夫人和小姑子好无情,呜呜呜。”
谢明珠看她哭起来,五分的颜色也有七分了,但也没忘记她怎么蹉跎人的,尤其是那么多贱妾通房,如今一个不见,别是叫她杀害了吧?
便问:“那一院子的妾室通房哪里去了?”总不可能跟那些刁奴一般,全跑了吧?
刚才谢明珠同情她的那个眼神,让她忽然觉得谢明珠也没那样害怕了,甚至觉得其实她俩也同病相怜。
如今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来你怕是不信,老夫人总在佛堂里念经,出口闭口就是慈悲,可却是一肚子的伪善,那些妾室和通房,但凡侯爷不喜欢了,她便叫我灌一碗绝子汤,发卖了到那等地方,还说给她们过了一段锦衣玉食的日子,已是万分慈悲。”
至于为何要卖那种地方,只因镇远侯好色,这买进来的个个都是好颜色,所以卖到那种地方,自然价格不菲。
谢明珠听到这话,心说这老夫人果真不是个什么好人,而且对于她带着女儿给儿子扶灵,却不要孙子扶灵这事儿越发觉得蹊跷不对劲。
偏苏晚晚这里又问不出个什么来。
当即提溜着她,给扔到隔壁房间去。
谢明珠不知道的是,此刻的侯府其他空荡荡的院子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是一对主仆,在长青院住了下来。
其中脸上戴着银色面具的是主子,虽瞧不出个美丑来,但却是身材挺拔,体态风流,言行举止间更是透着一股矜贵。
他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很随意地坐在护卫刚用袖子擦过的太师椅上。
小护卫个头小些,年纪应当也还小,说话还带着几分稚气,言语间满是不解:“倒也奇怪了,那谢夫人刚看着还半死不活的,也没有内力在身,速度却如此之快。”
说来也巧,他们主仆遇到仇敌,为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暴露身份,也就顺势藏进了如今空荡荡的侯府。
不想正好遇着昏迷了许久的谢夫人苏醒,还看到了谢夫人整治小妾的威风场面。
不过那谢夫人是真的美,都病了这么久,也无任何钗环装饰,更无漂亮的裙衫着身,就一身陈旧衣裳,仍旧是绝色之姿。
他主子后来也出去了一趟,自然是没有看到这一场大戏,因此不以为然,并未放在心上,他现在只好奇:“小鱼,她长得果真如传言那般美貌?”
他这一趟出去,意外得到一个消息,宫里的大侄儿要给他指婚了,但这些年被他‘克死’的未婚妻已经五个了,所以宫里找了皇觉寺的高僧给他推算了因缘,需得再嫁之妇。
这倒是好笑。
大侄儿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践踏到自己了?不可能的,他可是铁石心肠的儿郎,一个再嫁妇做妻子罢了。
就是给个七旬老妪他都无所谓的。
不过有一点,要好看。
他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见不得丑的。
小鱼听到他的话,立即激动起来:“美得呢!别瞧现在瘦得脱相,但美人就是美人,在骨又在皮。”
说起这个,能得到毛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