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合情合理,连村长都觉得这老太今天难得公平一回。
“但是,老三当初说过,要用五两银子给沈轻舟娶妻,是从他们家产里扣。
加上娶回来人是个饿死鬼,光吃不做四年,早上还偷吃了我两个鸡蛋,所以,两亩田扣掉一亩。”
林听本想怼回去,手臂却被江婶给拉了一下,并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沈刘氏,你这就不对了,分家可不是这么分的。
轻舟娶妻,是理所当然,那是你们没分家之前,这银子那时就扣了,和现在可没关系。
如果你现在这么算,那你们五十两的债务,沈大力也应该不负责,他是可以再分你抵债的那两亩田。
况且,沈壮沈聪也到了娶妻的年纪,难道他们的银子也要从沈助兄分到的两亩田扣吗?
哪家娶妻回来不吃饭的,今日你们还那样对待小晚意,吃你两个鸡蛋都弥补不了。”
村长实在看不下沈母的做法,林听虽然不是什么好儿媳,但也为沈家生了一个女儿。
“沈家的列祖列宗都看着,一人就两亩田,这是沈大力最大的让步。”
村长的突然出现,打乱沈母的计划,不然她是可以把沈大力一家吃得透透的。
“行了行了,两亩就两亩,但是老三自己要分出去住,这个房子他就不能住了。
以后他们住的那西厢房归我这个老太婆,他们自己搬出去。”
搬出去他们可就没地方住了,村长挺心疼沈轻舟,干不了重活,这不也等同逼他们走入绝境吗。
沈刘氏这不是分家,这是要断沈大力的后路。
“沈大力,你怎么说?”
村长问沈大力,他脸上可见的慌乱。
如果搬出去了,这一家五口住哪?
他有的是力气可以堆土坯,再弄出几间小房子出来,但也需要时间呐。
沈大力卑微的开口:“我!我想暂时先住在这一段时间,娘,你看成吗?”
“狗离窝了都知道回来,谁知道你们一家住下,会不会懒着不走。”
沈母就是要驯服这个儿子,要让他知道,离开了她这老娘,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沈刘氏,做人不要太过了,沈大力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将来继祖若是远行科考。
你又老无力时,真不用大力来照拂一二?我看你们就签个协议,这房子沈大力一家就住三个月,三个月后他也能盖出房子来了。”
想到自己以后,沈母才没有做得那么绝,但心中总有一口气出不来。
“就三个月,但他们那边的灶房,不能给他们使用,他们要做饭,自己垒个灶。”
这是沈母最大的让步了,他们是有两家人一起吃饭的。
沈大力点头,内心是失落的,母亲太偏心了,一点都不疼他。
随后又从沈母手中分了武山村边上的一块旱地,土地不算肥,但这是村长叫林听他们选的。
说这块地和村里是挨在一起,他们可以在这里建个土房。
所以,这个意见林听他们采取了。
分了一些农具,又分了十斤碎米,黑面没有。
一个缺了口的炒锅,和一个老旧煮饭的圆锅,一张少一条腿的桌子,和土碗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连这些年沈大力和沈轻舟交给她的银子,也一分不给。
村长把分家的这些东西写成文书,并在证人处写上他的名字,拿去县衙盖章,这家就算分好了。
林听他们暂时住在原来的房子里,几乎不用搬,倒是沈母怕立林听去他们家偷吃。
命沈助兄和刘氏以及他们的两个儿子,立即做个围栏。
把灶房那一间围到他们的院子里去,西厢房只有门口一点位置给他们垒个灶做饭吃。
再往前两步,就是用竹子围成两米高的篱笆了。
林听心里冷笑,这家人防着他们,做这篱笆刚好,她照样可以用这个篱笆防着他们。
下午了,沈轻舟也没时间去县里,他在设计了一张图,给沈大力垒灶台,方便今晚做饭吃。
杨秀秀给他们打下手,而林听去把中午晒的衣服给收了。
夏天的大太阳,只需半个时辰就能晒干这些破旧的衣服。
“小宝,奶奶要去挖点野菜,你要不要跟奶奶一起去。”
家里的事,杨秀秀根本不指望林听能帮得上忙,又怕三岁的沈晚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