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中起身跪在皇帝面前,小心翼翼道:“为今之计只能先保住惠贵人,给小主的身子降低伤害,这样才能避免小主不失去生育能力,微臣这里有一剂良方。”
皇帝急道:“还不快去开方,务必保证惠贵人身子无事!”
“是,微臣即刻就去。”李良中离开前眼角的余光扫过安陵容。
沈眉庄这一胎如果不遭今日的祸事,便可安然无虞,只是可惜今日她动了大怒,体内又有好几种药的药性冲突,孩子保不住才是意料之事。
只听得章弥道:“不知惠贵人此前是否为了怀上孩子而吃了不少的药?”
采月回答道:“小主有孕前的确吃过不少太医院开的药方,其中有江诚江太医开的助孕药,也有刘畚刘太医开的祛痘方。”
“祛痘方还在吗?”
“在的,奴婢这就去拿。”
很快采月将刘畚开的祛痘方子交到了章弥手上,章弥仔细看过后,顿时心惊肉跳,跪地对皇帝道:“皇上,这张方子虽然是祛痘良方,其用药却有推迟月信以至伤胎之功效啊!”
皇帝还未说话,一旁焦灼的华妃开了口:“这么说来,这还是张避孕方啊,也难怪惠贵人小产了,这怀上了还吃避孕药,是怕自己和胎儿的命大是吧?还是说只要不怀就能一直得到皇上的宠爱?”
华妃话里话外都在谴责沈眉庄为了争宠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皇后见皇帝久久不语,揣度了一瞬,问皇上道:“皇上,您看这惠贵人也不是有意的……”
看似在说好话,实则在处处埋坑。
甄嬛听出了不对劲,立刻抢白道:“皇上,倘若眉姐姐一直吃江太医开的药,必定无虞,若不是遭了算计,孩子怎么可能保不住?”甄嬛一双眸子里充满了哀伤,皇帝抬眼看向她,那和故人有着五分相似的容颜似乎在隔着时空与他对话。
当年纯元也是用如此眼神凝视着他。
“惠贵人孕育皇嗣辛苦,朕念及其失子之痛,与之同哀,擢升为嫔,择日举行册封礼!”
“可是华妃,方才宫女茯苓说华妃还与刘畚有关系,莫不是沈贵人体内推迟月信的避孕药也是华妃命刘畚所下?”齐妃见这是一个整华妃的好机会,在皇后的眼神示意下,不禁佯装狐疑。
此话一出,众人又将目光移到了华妃处。
如今茯苓一死,死无对证,只有刘畚还没归案。
皇帝问道:“刘畚何在?”
苏培盛赶忙躬身回道:“回皇上,刘畚今日未当值,奴才已经派人去他住所查看,刘畚却是人去楼空了。”
“什么?”甄嬛惊诧出声。
如今能证明华妃戕害眉姐姐的人证只剩刘畚一人,难道华妃先下手为强了?
“皇上,臣妾冤枉,茯苓已死,死前却攀咬臣妾害沈贵人,不就是为了让臣妾百口莫辩吗?臣妾是什么样的人皇上最是清楚!即便是刘畚今日在这里,也不可能是臣妾害的沈贵人,皇上臣妾冤枉!”华妃站出来,委屈巴巴道。
“够了!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皇帝一怒,华妃顿时萎靡了下去。
如今证据确凿,难道还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做出那昏庸皇帝才做得出来的事吗?
齐妃坐在角落里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宫里也就华妃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嚣张了。
皇帝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对苏培盛道:“传令下去,全力搜捕刘畚,格杀勿论!”
说完,皇帝看向华妃道:“华妃你如今越发不像话,晓喻后宫,华妃褫夺封号……降……”皇帝看到华妃那张脸,便想起远在西北的年羹尧,语气逐渐软了下来。
“撤去协理六宫之权,禁足清凉殿,无召不得出。”
皇帝一句话便定下了沈眉庄假孕事件的结果,所有人都不服他但判决,但他是皇帝,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忤逆他的决定。
皇后想再多说一句话,见他如此模样,完全不敢开口。
“皇上,臣妾……”华妃跪地还想辩驳,却被皇帝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天色不早了,朕明日还要上早朝,都散了。”皇帝双手背在背后,一个眼神也没给众妃,径直大踏步也离开了闲月阁。
沈眉庄已经痛昏了过去,李良中一剂药下去,她肚子里还没成型的胚胎便全都滑了出来,这个孩子终究没能来到这个世界。
皇后见皇帝走了,留下几句劝慰的话也走了,剩下的一众妃嫔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沈眉庄,也都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