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述说起自己在年世兰处所受的委屈,假意迎合。
从这一刻起,曹琴默便知道甄嬛要对年世兰赶尽杀绝了,便透露了些年世兰的底,致命的都没说,全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没有方佳淳意的死做抵,更无朝瑰公主嫁去准葛儿半月英格可汗就暴毙,王妃之尊降为新可汗妾室的威胁,曹琴默几句话便让甄嬛无话可说。
英格可汗暴毙,朝瑰公主未嫁便守寡,准葛儿没法跟大清皇帝交代,便只好委屈新可汗的王妃,令其让出王妃之位,给朝瑰公主誊位置。
钱太嫔和朝瑰公主十分感激安陵容,得知消息的当夜便悄悄来到永寿宫给安陵容磕头。
安陵容扶起二人道:“太嫔和公主莫要如此,陵容也没想到会有此意外之惊喜,如今新可汗正值壮年,公主也不算受辱了,要好生准备才是。”
她认真看向朝瑰公主道:“听闻准葛儿部族之人凶悍,公主千万要保护好自己,莫堕了大清公主的威名。”
朝瑰公主语气坚定道:“我阿玛是康熙帝,作为她最小的女儿,我必定不会叫九泉之下的阿妈失望。”
熙嫔的封号中也有个熙字,皇帝哥哥取熙字做熙嫔的封号,不算犯了忌讳。
但朝瑰公主想的是,仿佛冥冥中去世的阿玛还在照拂着她一样,阿玛虽去了,可熙嫔对她的谆谆教诲,就如同阿玛在世时一般。
她一定会好好活着,比大清其他和亲的公主都要活得久。
安陵容见她有这份志气,让宝韵拿出个盒子来交给她道:“这是我让太医搓的两颗保命丸,女子生产如走鬼门关,若遇不好,关键时刻可服用一颗。”
钱太嫔泪如雨下,硬要给安陵容磕三个响头才肯作罢。
送走了两人后,宝韵不解的问:“为何小主要如此照顾朝瑰公主呢?”
安陵容道:“与人为善,莫问前尘,本宫只是有些可怜朝瑰公主孤身一人远嫁罢了。”
她也是女人,朝瑰公主的处境与她当初未尝不相似。
安陵容打开梳妆台上的匣子,从中取出一枚香料来,这便是年嫔所用的欢宜香了。
此物可令女子避孕还不伤身,她仔细解析着里头的香料,想给自己也配上一味味道全然不同的来。
她有元昭和弘晟两个孩子就够了,再生恐于寿数有碍。
自出了月子后,她遵李太医嘱咐,五禽戏一天也没落下,还时常带着宝韵一起做,两人的气色越发好了。
富察贵人疯了后被封在了宫中,因着富察家在朝中颇有声望的缘故,皇帝才没将其挪进冷宫,裕嫔直呼晦气。
她每日都要听到富察贵人恐惧尖叫,简直如魔音贯耳。
裕嫔自回宫后也过得十分低调,就连早上给皇后请安都不怎么发言,存在感一直很低。
每每要与安陵容说话,都挑着无人的时候悄悄说,安陵容已经习惯了裕嫔如此。
不过安陵容发现裕嫔最近与端妃走得近。
她虽收了裕嫔在圆明园的暗线,但宫中她私底下一向分得很开。
用夏家的人,却从不与之见面,要做什么也都用暗号和传纸条的方式。这便导致夏家的暗线并不知道背后操纵他们的是安陵容,而不是夏冬春。
夏家的人是安陵容的底牌,绝不能轻易暴露。
安陵容也懒得去调查裕嫔和端妃的过往了,左右妃位她现在上不去,届时只能在端妃和齐妃中挑着死一个,否则妃位她就别想了。
她家世摆在那里,前头还有生过孩子的裕嫔,皇帝在除了甄嬛以外的妃嫔位份晋升上向来吝啬,既如此就得她自己去争取了。
这个年对于后宫嫔妃来说十分平淡,安陵容因皇帝特许,见到了自己的母亲,比起后宫其他嫔妃来说,她算格外圆满了。
年后,正月底,朝瑰公主出嫁的仪仗远去,安陵容站在离城门口最近的宫墙下默默的送了一回。
不久后,前朝传来墩亲王殴打了言官一事,安陵容知道这是甄嬛的主战场,甄嬛被皇帝纵着,一向与墩亲王福晋交好,就差直接接了皇后的权柄与墩亲王福晋之间进行妯娌交流了。
这回更是不再避讳。
皇后表面平和,实际内心杀了甄嬛的心都有了。
后宫不得干政在甄嬛这里显得格外无用,皇帝允许她谈论国事,以彰显对她的宠爱。
可这宠爱在某些时候也会变成催命符,安陵容自知自己没有甄嬛那般好的运气,因而这方面能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