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早柯跟着他进屋:“你手怎么了?”
“一点意外,擦伤了。”
许早柯听他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估计也不严重,便没再细问。
他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面,看着路稚宁熟稔地从壁橱里面拿出两个杯子,一个磨砂质感的马克杯,一个纸质的抹茶色杯。
“你朋友她怎么好像不太喜欢我的样子?”
路稚宁倒了两杯温水,把纸杯递给许早柯:“一来就想让人回避,你那样子谁喜欢得起来?”
许早柯这就不服了:“我这不也是不方便在外面溜达嘛,而且我也没让她出去啊,跑那么快…搞得我好像鸠占鹊巢的恶霸一样。”
“你武装的那么严实真的有人能认出来吗?”
“你是不知道那些粉丝简直个个都是火眼金睛。”许早柯突然疑惑,“我刚刚都摘了口罩,你朋友怎么反应那么平淡,难道她不知道我吗?”
路稚宁对他的自恋适时地翻了个白眼:“她不怎么追星,不认识你很正常。”
“多多少少也应该听过我们的歌吧”,许早柯难以置信:“我那庞大的粉丝基数里面居然没有她的一份?真是太可惜了。”
路稚宁想让他要点脸:“那有多少黑粉?”
许早柯避而不谈那个同样庞大的数量:“黑粉也是粉啊,粉到深处自然黑,他们一定很爱我。快别说我了,那女孩真是你朋友?”
路稚宁道:“不是说了吗?好朋友。”
许早柯满脸的怀疑:“我才不信,就你护她那样…你喜欢她吧,真不是女朋友吗?”
路稚宁不想重复自己说过的话。
许早柯不知怎么就幸灾乐祸起来:“那就是还没追到咯?居然还能有你追不上的人?要不要哥哥帮帮你?”
路稚宁嘲讽道,“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自己都还是个单身狗,还想帮我?确定不是帮倒忙?”
“我也是有过喜欢的人好吧,只是还没来得及追就折戟沉沙了。”许早柯突然有些心虚。
路稚宁:“行了,人都支开了,你要当面说的事情是什么?”
空气中名为沉默的因子存在了好长一段时间,最终许早柯还是决定说出来:“我想把稚予姐接出来,由我来照顾她。”
路稚宁脑中快速闪过一个想法,他当即放弃追溯,选择立刻拒绝他:“不行。”
许早柯激动道:“为什么不行?稚予姐她自己都同意了。”
路稚宁把水杯往桌上那么重重一磕:“她那个样子,谁说什么事她都会同意的,你去问她?你是不是天灵盖没长好,况且我人还活着,你以什么立场照顾她?受到很多照顾的后辈吗?”
“再说,接出来了之后,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照顾好她,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能负责吗?我只有一个姐,路问渠只有一个妈,所以不用再多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许早柯心一横,把在心里来来回回考虑了很久的想法脱口而出:“我可以退圈去照顾她,带她去国外治。”
路稚宁皱眉道:“你疯了吗?好不容易混出了头,你这要撂挑子,转身你乐队的人就拿着乐器要和你拼命,你信不信?即便你这么做,她也不会愿意的。”
许早柯一脸的颓然:“那就眼睁睁看着她一直这样下去吗?”
路稚宁沉默许久,蓦地从鼻腔中哼了一声,讽刺中带着些他自己都难以抑制的情绪:“她不是很厉害能解决那些事情吗?她不是能照顾好她自己吗?她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许早柯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了,揪着路稚宁的领子:“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啊?稚予姐那么努力不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说她?如果你多关心她一下…”
路稚宁把自己的衣领从对方的手中夺回来:“为了我?别开玩笑了,她都是为了她自己!她不愿意在那个地方待下去,所以她走了,从来都没有问过我要不要一起走,自己自顾自地做了决定,自顾自地把我抛下,自顾自地又独自生下小孩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什么叫为了我?那些钱难道是我想要吗?”
“你以为我没有问过她吗?是她自己不愿意说,谁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能全都归咎到我头上?”
“是我让她跟别人未婚先孕还生下孩子的吗?既然决定了生下小路,那又为什么把孩子丢给我?她倒是正常起来负起她作为母亲应该承担的责任啊!整天躺在那里给谁看?”路稚宁绷紧了下半张脸,咬着后槽牙,“给那个男人吗?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