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路稚宁眼中闪烁的泪光,她才恍然明白自己莫名的笃定原来是路稚宁需要这句话。
她犹疑地朝路稚宁伸出一只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而后就感觉后背突然出现的一股力量将她推至路稚宁胸前。
她愣神片刻,下意识地抬头望他,然而只来得及看见一个下颌角,又匆匆忙忙被按回了怀里。
“别看。”
周寄安心里涌现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两只手僵直了很久,然后遵从内心,一手抓住了他的衣角,一手轻抚他的后背,无声地叹了口气。
彼时的少年已长成了一个身形挺拔宽阔的男人。
她被路稚宁抱了好一会儿,松开的时候已经不见他那些情绪的踪迹了,她也很默契地不再提起。
路稚宁问:“饿不饿?”
周寄安跟饿死鬼投胎一样:“饿的都要前胸贴后背了。”
“就在外面吃吧,家里的外卖也吃不了了。”路稚宁看她一脸可惜的样子笑了笑:“我请客,你想吃什么?”
“好耶!”兴奋的周寄安快乐不过两秒就记起自己是个选择困难症:“你决定吧,随便什么都可以。”
路稚宁听到随便两个字就想欺负一下她:“哦,那去吃湘菜吧。”
语气之肯定,周寄安都没来得及阻止,但是又是自己作死说的随便,真的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她偷偷看了一下路稚宁笨拙地在手机上搜索的关键词,顿时就化为雕像了,在周寄安移开目光之时某人的嘴角弯起了一个邪恶的弧度,任由身边这位差点就抓耳挠腮的人乱急。
“这家湘菜不错,去了的人都说够辣哈。”辣字一出差点笑出声,忙着憋了回去。
然而迟钝的周寄安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看着路稚宁都要按着地图走了,她才忙拽着他的衣袖:“不了吧。”
路稚宁做作地逗她玩儿:“你不想去吗?不是随便什么都可以吗?”
周寄安道:“我不能吃……”乍一对视就看到了路稚宁眼中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亮光,一巴掌拍到他胳膊上面,“逗我玩呢你。”
路稚宁揉着被拍打的地方,一脸的严肃:“怎么就逗你玩了,我那么正经地说。”
周寄安笑骂:“有病。”
路稚宁见状嘴角的笑意掩都掩饰不住:“我说真的,再给你一次机会,吃什么东西?”
周寄安见他笑了倒是心头松了一口:“不要走太远,我熬不了那么久,说不定没到就饿死了,也不要太近了,吃了东西还能散步消消食。”
路稚宁停下脚步,指着面前的店:“泰菜?”
周寄安觉得可以,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并给他点了一碗粥。
路稚宁第N次手滑拿不稳勺子之后,朝周寄安露出一个她觉得十分有目的的微笑,把嘴巴的美味春卷咽下肚之后越发觉得路稚宁请的这顿饭不怀好意。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把粥给路稚宁喂完后的周寄安一边给路稚宁擦嘴,一边觉得老话真有道理。
作为被服侍的另一方,路稚宁也挺满意的:“伤好之前就拜托你了。”
这句话成为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至少对于周寄安来说,是很长一段时间,她的同事们都会看见她一反常态地踩着下班时间点,行色匆匆地赶去大学城给巨婴路稚宁喂饭,频频惹得众多学生侧目,甚至贴吧都有了新的内容!
两人吃完饭,悠哉悠哉地往回走,这几条街周寄安都蛮熟的,不由得当起了导游:“张三家的米粉,李四家的包子,王二麻子家的馅饼都很好吃。”
路稚宁也由着她乱给人编名字,并不反驳。
“这家咖啡厅的美式咖啡不错,里面装修的很棒……”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仅仅是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她就无法迈开脚步,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想和程舟见面。
然而看到他对面坐的那个人时,她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个人的面容是清清楚楚的,即使只见过一次面。
只见那个女人神色一怔,像是注意到了玻璃窗口处的那个一直驻足不肯走的人,她随即状若无意地对着自己的方向笑了笑,说不清楚是势在必得还是嘲讽轻蔑,亦或者两者都有。
周寄安开始庆幸自己是吃了饭才碰到这两人的,不然真的会没有胃口。
在程舟抬头的那一刻她就离开了,所以在他转头的那一瞬,玻璃橱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