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安看不见自己,当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在路稚宁眼里她就是一只受惊的小松鼠,吓着了偏偏还不敢动。
“怕了?”
“哪……哪能啊?”她一脸震惊,我的嘴是怎么了。
“还说不怕,都结巴了。”路稚宁心里想笑,不自觉地就眉眼一弯,冰雪瞬间消融,大地回春。
周寄安都看愣了,这表情简直千年难得一遇的温柔,可惜就是一霎的时间,立马就恢复平时半死不活的高冷样子了,“怕了以后就不要随随便便受别人的气。”
见某个颜狗还呆在原地不吭声,他猛地往她跟前一凑,吓得周寄安往后仰了好长的距离:“干什么直勾勾地看着我,是不是突然喜欢上我了?”
周寄安才不会乖觉地承认刚刚被惊艳到了:“喜欢你个头,我是想睡觉了。”
她假装揉揉太阳穴,其实是缓缓刚刚视觉上收到的冲击,这家伙这么会祸害人,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姑娘能把他给降服了。
路稚宁抬脚就往外走,周寄安赶紧收住他的裤子:“又找什么麻烦啊?祖宗。”
路稚宁啧了一声:“我就去看看他走没走,你不是不想见他又想睡觉吗?”见周寄安不放心又添了句,“不出去,就在里面看。”
见周寄安还是拽着他一脸犹疑的样子就认认真真给她讲道理,“我要想出去你拦不住我的。”
周寄安接受了他的道理,并像个小丫鬟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路稚宁到底是守信没出去,“那傻逼还站那儿呢。”
周寄安眉头一皱,把路稚宁杵在猫眼位置的脑袋往边上推了推:“我看看。”
路稚宁很不高兴地直起腰,周寄安现在也顾不上他了,眼睛对着孔洞那么一探,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程舟侧着身子靠在门上,侧脸在手机照射下显出幽幽的光,疲惫尽显,垂向下方的眼睛时不时地颤动两下。
她收回视线,再看两眼恐怕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放弃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在一起那么久了,磨了两年也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感情哪能那么容易说放就放。
不过两年了都没完全放下,估计程舟就是抓着这一点才怎么都不肯放手,两人之前的那次会面他可能就看出来周寄安还是心软,重感情。
她一回头就见路稚宁抄着手倚在墙上,偏头抿着嘴唇,舔着嘴角上还有点点血渍的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寄安突然想到刚刚两人互相磕嘴的那一幕,下意识地侧过脸不看他:“擦擦嘴吧,还有血呢。”说完就往屋里面走。
谁知路稚宁回了一句:“你自己还不是满嘴血。”
周寄安立马手往嘴巴上面一抹,两根手指上都是血,手背又拂了下下巴,倒是没有血,不然真挺吓人的。
血可能是直接流到嘴巴里面去了,刚刚没注意,现在感觉一嘴的血腥味,这人真是不吃亏,她只给他咬了一个小印子,他却给她开了一个大口子:“你怎么不早说。”
路稚宁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你不也没说吗?”感觉像是周寄安占了他的便宜还不想负责似的。
周寄安没理他,直接去了卫生间。
路稚宁跟在她后面,唠叨个不停:“咱们这就像是对啃的一样。”
周寄安心道可不就是对啃的:“走开,少占我便宜了。”
“谁占了便宜还说不准,我那么帅……”
“那我丑了?”
“一般般。”
“那你也没好看到哪去!”
路稚宁简单陈述事实:“也不知道刚刚谁看我看得都呆住了。”一点也没有骄傲,真的没有。
周寄安装蒜:“谁啊?不知道是谁。”
她对着镜子,掀开嘴,合着牙,连牙上都有血,真是血盆大口了,倒是不疼,就是不停流血看着瘆得慌。
“对啊,谁呢?”路稚宁拍了拍她的头,从镜子侧面给她拿了一支新牙刷。
她刚洗漱完,他又拿过来几根棉签和一个创可贴过来:“要用创可贴吗?贴着丑还不能说话。”
周寄安心想创可贴贴嘴?又想玩儿我!然后用纸巾擦干嘴,嫌弃地丢开了创可贴,接过棉签压在了嘴上,含糊道:“今天住你这了,我也出不去。”
“你确定你要住这?我可是个男人。”
周寄安开始调皮了:“啊,原来你是个男人!”
路稚宁额头青筋直跳,继而恐吓她:“不要小瞧男人这种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