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样。
其实他也并没有外表上看起来的那么大方,他只是做了最好的选择,他介意程舟的程度远远超出了周寄安的预料,周寄安当初的不告而别,周寄安和程舟过去的一切,他没有哪一样是不在意的,他只是装作镇定,其实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他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让周寄安忘掉程舟,爱上一个人和失去一个人就像刮掉一层皮一样,伤筋又动骨,他才是那个最没有安全感的人。
周寄安握着路稚宁的手接通了电话,对面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听到了樊司咋呼呼的声音,还有一个声音应该是医生的,正在叮嘱伤口不可以沾水。
程舟突然开口了:“还没有打通吗?”
周寄安突然就听到樊司叫了一声。
“通了通了!嫂…姐你怎么不说话?”
“程舟伤得严重吗?”
程舟拿过电话:“划破了点皮,不严重。”
樊司看着他手臂上近乎20cm长的口子沉默了。
“人已经抓住了,你别怕,警局那边我打过招呼了,如果你不想做笔录可以不用去。”
“不。”周寄安深吸一口气,“泼油漆的人就算了,那个人我有事要问他。”
路稚宁担忧地看着手臂开始起鸡皮疙瘩的她。
她看着路稚宁,喃喃地问:“怎么会只有一个人?”
程舟在电话另一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但是说的什么内容她有些听不见了。
“程舟说,警察只带走了楼下的那个人,他们不知道楼上还有一个人。”
路稚宁蹙起眉头,眼睛里闪烁着一些周寄安看不懂的情绪:“电话给我,我跟他讲。”
周寄安呆呆地坐在床上,也没注意到他的反应有什么不对。
“别怕,有我在。”路稚宁看着她空空的眼神,机械点头的样子心疼不已,“我就在门外,你别怕,有什么事就叫我。”
周寄安看着门口打电话的路稚宁,脑袋一片空白。
程舟听出了他的声音,知道他就是那天在周寄安隔壁的人,心情虽然各种翻腾,却也忍住了。
过了好久他才从门外进来,依旧是在打电话,不过就这件事和程舟达成共识之后,表情就要比出去的时候轻松几分。
他和程舟‘心平气和’地讲完电话又给傅羡人发了一条消息,结果这人还没睡,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路稚宁又给他掰扯了老半天,傅羡人从路稚宁给他打了电话之后一直心神不宁,感觉要发生什么事,后来给这两个人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不放心又去了一趟周寄安家,楼下保安就给他叙述了下事情经过,他内疚的大半晚上没睡。
周寄安听到路稚宁说不放心她不去比赛之后跟想要过来看着她的傅羡人一样不同意了:“说什么傻话,比赛你准备了那么久,一定要去的。”她拿过电话跟傅羡人讲,“你家里有事就先忙你的,我明天就去虔妈家住一段时间,那边安保系数很高,没人陪我不会到处跑的,你们都别担心了,我又不是什么菟丝子。”
然后她就这样一锤定音,傅羡人倒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路稚宁跟她软硬皆施地说了很久都拗不过她,让她保证每天晚上要跟他视频,周寄安怕他来个釜底抽薪,便说:“明天我送你走。”
这下算是掐灭了路稚宁的最后的退路。
当晚她就一直做噩梦,在楼梯间里面一直被人追着,怎么也逃不出那一尺三亩地,后来被人一刀捅死了就哭醒了。
周寄安因为做噩梦的原因早就越过三八线滚到路稚宁那床去了,她紧紧地拽着路稚宁后背的衣服,一会儿说着走开,一会儿又叫他的名字,说救救她。
路稚宁估摸着是被魇住了,心里也不好受,抱着她,不停抚摸她的背,安慰了很久才好,第二天她醒了还摸着人耳朵不放。
周寄安看着路稚宁上了高铁之后去了一趟警察局,后面又接到虔妈的电话,说是从虔见英那儿听说的,担心的不得了,虔爸知道路稚宁去邻市参加比赛,小孩经历这么一件事估计心里害怕,身边又没人陪着,就说让她过来住几天,周寄安都不用开口了,虔妈就开着车迅速把人接回家了,后来又听她说还有一个人没抓到,心都紧了。
周寄安本来都以为自己不会哭的,但是没料到自己看到虔妈担忧的表情,喉咙哽咽了几下,两行热泪还是没忍住落了下来。
出了事她没有给家里任何人打过电话,也没有那个打算,对高辈分的那一位是怕她担心,对其他两个是觉得真没必要,她出没出事,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