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下,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路稚宁,面朝着一脸憋屈的樊司和面无表情的另外一个人:“这事不能让她知道。”
看似是在警告从刚刚周寄安打电话过来就一直躁动不安的樊司,实际上在说谁,在场四人都知道。
路稚宁是同意,不过他想的更多,也知道的更多,在场这三个人并不知道几年前这件事就曾经发生过。
到底是否让周寄安知晓这个人已经被抓到,思来想去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一,让周寄安知道,因为他不想让她一直胆战心惊,担忧那个人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出现,由于已经是第二次,而且这个人还认识她,按她的想法,这个人也许会出现第三次,如果没有被抓到的话,次数再往上叠加也是很有可能的。
程舟他们都以为是偶然,只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认识周寄安。
第二,不让她知道,抛开一切路稚宁确实也更希望她被蒙在鼓里,只要是牵扯到以前的那件事,他都不想再说一个字。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关于瘫在地上,背部还在上下起伏的那块活物的,路稚宁轻飘飘地乜斜了一眼,先不追究他是怎么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是把他交给警察局?或者是其他的选项?
交给警察局的话,关不了多久,即便有程舟的关系,周寄安也很有可能被通知到,势必就会知道这个玩意儿到底是谁,抽丝剥茧之下,就可能了解那些恶心死人的心思和见不得人的肮脏。
想到这里,他脑海中浮现出他不愿想起的画面,满墙贴的密密麻麻的照片,女性的私密物品,满地的卫生纸,气味怪异的闭塞房间,古早的女性发卡头绳,房间里面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但很明显大部分都是女性使用的。
一眼望去,老旧沙发上发黄的高中校服莫名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他们的高中校服,上面印的三个字和照片上的人对上了号,早在开门看见照片的那一刻,他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震惊,愤怒,恶心,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大脑,他拽着郑鉴的衣领,把他按倒沙发旁的地板上,校服离他仅仅只有几厘米,上面还有周寄安让他画的卡通小人,然而他却在上面看见了更恶心的东西,电视机里传出来的熟悉歌声和哗啦啦的水声才让他彻底失去理智,相信如果不是法治社会,欲杀之而后快几个字就可以简单概括他的心情。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的。”这一切都会很快结束。
语气里面的狠意让程舟产生了误解:“你想干什么?”
路稚宁余光似乎看到他动了一下:“别误会,在他去该去的地方之前,你只需要看好他。”
这句熟悉的话让郑鉴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个人,当初也是他的最后一句话,让他被关了这么多年:“路稚宁?”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几不可察的不同呼吸声。
郑鉴撕拉着声线,爬到路稚宁脚下,扯着他的裤脚:“你以为把东西烧完就什么都没了?照片底片我还藏得好好的。”你以为你不出声我就认不出你是吧?
话刚落下,他就感觉自己的头皮和脑袋都要被撕成两块了,他晃晃悠悠地把脚踩在地上,顺着路稚宁扯他头发的方向,想要直起身,却凹成了一条蚯蚓的形状,整个人软的像一条脏兮兮的虫子,但他的眼睛却爆发出精光,仰头望着路稚宁睥睨他的充满冷漠的眼睛。
阴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东西在哪儿?”
程舟疑惑地看着这两人:“你们认识?什么底片?”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阵阵难听地如同乌鸦在聒噪的笑声突然爆发出来,面无表情的那人都不自觉地说了句艹,路稚宁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抓着他头发的手又往上抬了抬,蹦蹦头发断裂的声音和他剧烈的咳嗽声混合在了一起,郑鉴被打了不知多久,身体已经快痛到没有知觉了,他胡乱地把沾满泥沙的手按在路稚宁干净充满橘香衣服上面:“脏了,脏了!”
“哈哈哈哈,咳咳,她也是这个味道,这么多年了也没变过。”郑鉴动了动鼻子,想把脸凑过去,却被路稚宁一把丢在地下。
“你们又在一起!该死的!要不是你坏我的好事,我早就……”
路稚宁一脚踹在他胸口,打断了他的话,对着程舟说:“你不是想知道发生过什么吗?让他们走远点。”你应该知道的…
樊司本就看不顺眼路稚宁,自然是什么都要杠上一下:“凭什么?”
程舟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因为他预感接下来的事远没有眼前看上去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