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告诉我?装了这么久不累吗?”
付鸿影开始说漂亮话了:“……你也知道小予病了太久了,她想要好好站在你面前,给你一个惊喜。”其实就是不敢。
“那今天怎么选择坦白了?话都说不清楚,也没好到哪里去吧?”不带嘲讽意义却伤害十足。
付鸿影一听这话就来气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她伏低做小半天就换来了这?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要装就装到真正好了为止,或者你们其实也可以说是突然就好了,老天保佑,我也是可以信一下的。”
周寄安望着他冷漠的侧颜,听着没有情绪波动的话语,心尖感觉像坠了一块秤砣一样,压抑得紧。
付鸿影被气得胸口不住地起伏:“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只顾着你自己的感受,你根本不知道她都承受了什么!”
路稚宁问:“那你说说她承受了什么?”
“凌罗医药的董事长夫人,就是抛弃你们的母亲,当年,她认定你姐是为了报复她,才和她新丈夫女儿的未婚夫不清不楚,背地里找了你姐多少次你知道吗?给你姐下了多少次绊子你知道吗?”
“当时凌罗医药盛极一时,她拿你的学业去威胁你姐离许晚风远一点你知道吗?你姐有多恶心她你也是知道的,但是她还是要因为你向她低头。”
“以至于一步退步步退,从法律上讲凌云只是教唆,你们母亲才是是指使保姆下药的刽子手。”
撇开他们的母亲不谈,凌云才是心机深沉,懂得如何杀人诛心,教唆母亲给亲生女儿下药,这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明明害了那么多人,自己手上却没有沾血,当然除了她自己的未婚夫,许晚风。
“我从来没见过对着自己亲生子女露出那般狰狞面孔的母亲,好似你们都不是她亲生的,所以你还要对她心软吗?”
“还有,许早柯是许晚风的亲生弟弟,虽然这么久了,但他还是不敢告诉你吧。”
又卖了一次许 早柯后就转身大步离开了,黑色外套都被扇飞了。
以前旁敲侧击,用了各种方法都没有让付鸿影说出来的事,现在终于得到了答案。
路稚宁静止在原地,耷拉着眼皮,看起来快要撑不住倒下来了,周寄安担心地抓着他的胳膊,他反手抱住周寄安,弯下背脊,把脑袋抵在她脑袋上:“我不是对那个女人心软,我只是想多折磨她一下,让她享受一下恐惧和被人抛弃的滋味,那个男人把凌云的责任全都推到她身上,她应该很崩溃吧,就应该这样,恶有恶报。”
周寄安听到他阴暗的心里话却不觉得可怕,只觉得心疼。
“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太轻了…”
周寄安看不到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球,也不知道他整个人有些不对劲。
周寄安回抱着他的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法律会惩罚她的。”
路稚宁听到她的声音后咬了咬下唇,力道大到血都开始渗出来了,额头也冒出微微冷汗。
周寄安只觉得身上的人变沉了,喘气声儿也变急促了,她不敢松开,因为感觉手一松,人就会掉下去:“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比起自己的心里话,路稚宁更不想让周寄安知道他现在的状态,便强撑着精神,有些恍惚地说:“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是最后一个知道姐姐好了的人?宝宝知道的都比我早。”
周寄安回想起路问渠的反应,确实应该是知情的。
“我真的是她的亲弟弟吗?为什么她什么事都瞒着我?”
“如果会让她受委屈,我这书还不如不念了。”
“还是我太没用了,如果我争气一点,她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和伤害了。”
“生离死别是留不住的,所以她才让他们瞒着我……养好之后再告诉我,我会更好接受。”
“我也知道我说的过分了,但是不那么说,怎么能逼小付姐说出这些腌臜事呢?”
“她会把语言功能障碍的事像那个女人威胁她践踏她的事情一样翻篇,不让我知道,这些我都明白。”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只是做法上面能够理解,但情感上面难以接受。”
路稚宁逐渐缓了过来:“姐姐选择刚刚坦白,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寄安感觉身上骤然一轻,下巴被抬了起来,茫茫然撞入那双幽暗,好似照不进任何光的双眸里。
周寄安眨眨眼,心下一跳,结巴道:“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