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一动,那团黑气彷佛感应到李秋的想法一般,转身欲逃,奈何偏偏一团青气阻住退路,那黑气便如凶神恶煞般地撞将过来,与那青气当场厮杀。
李秋此时已然肯定这病症与黑气同祠堂内丫儿表现的如出一辙,当下心中稍安,运功一番,青气陡增,只是那团黑气躲到宝儿丹田处不出来,与青气形成势钧力敌之势,李秋修为又不够,那团青气已然耗去了他丹田内的所有灵气,只得收了功法,让青气将黑气围着。
郑树德虽没了刚才的凝涩之感,毕竟年少功浅,强行运功,自身筋脉已然受创,虽勉强坚持,全身已经抖的像筛糠一般,仍不后退。李秋一旦收功,郑树德便觉一股大力猛然冲撞过来,将自己那点可怜的真气逼出体外,然后喉头一甜,一口浊血便喷将出来。
李灼见此,知晓是郑树德强提真气所致,忙前来扶住郑树德,给他揉了揉几处大穴,郑树德这才好些,将双手放至胸前慢慢向下,作一收功式,缓缓调息。
恰在此时,只听得“嘤咛”一声,那床上的女娃宝儿竟然奇迹般地醒转过来。
周围的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吴老太公最是不堪,原本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心中本无多大希冀,以为宝儿又要昏睡几天几夜,孰知几个少年英雄来运功一番,自己女儿便得醒转,当真是喜不自胜,扑到女儿床前,抱着女儿哭将起来,其声震天。
却说那宝儿初睁杏眼,尚不适应此时明光,只过了一刻,才睁开双眼,嘴里虚弱的喊了声“爹爹”,那吴老太公听闻此声竟比听到天籁还要舒服,顿时老泪纵横。
老太公与自己女儿哭作一团,早有丫鬟下人回房去禀明了夫人前后因果。那夫人听了二话没说,便跑回了宝儿闺房,竟然连鞋子都未来得及穿,披头散发,见到自己女儿,果然醒转,口中叫了声“心肝儿”,接着便头往后仰,晕厥倒地。唬得众人又是一通好忙。
那夫人不一刻醒来,本来已然无魂无魄,突然“哎呀”一声,跳将起来,扑到宝儿床上,于是一家三口哭作一团,只把李秋等兄弟晾在一边。
直哭了能有一时三刻,那宝儿说声“饿了”,夫妇两个这才醒过神儿来,叫了丫鬟准备些米粥参汤给小姐补养身子。一面又想起自家的救命恩人来。
于是夫妇两个连忙向李秋四个行李参拜,四人都是少年如何敢受。那夫妇俩却是不依,与李秋四个推来推去,最后,吴老太公作了揖,夫人福了一福才算结束。老太公尤其望向郑树德的目光最是不同。
李秋此时犹自想着那团黑气与祠堂里的丫儿之间到底有何关联。见那宝儿此时吃了米粥汤水,有了些精神。便对老太公道:“老太公,晚辈有几句想问询贵千金,不知意下如何。”
老太公知道李秋此问必与女儿病情有关,忙道:“当然,恩公尽管相问。”
李秋便走到那女娃床前,轻声问道:“小姐,敢问这几日可有什么蹊跷事情?见过什么人?或者遇到过什么古怪事情?”
那宝儿此时已然有了精神,虽然有些倦倦之色,倒平添几许怜爱,只见她蹙眉抿嘴,少刻道:“不曾有何古怪。”又道:“只是前几日出门玩耍,路遇祠堂,见到里面一对老幼衣食无着,心中怜悯,爹爹也时常叮嘱我要多行善事,于是进去与了那老少一点衣食,然后便回了府,初时并无什么异常,只是后来渐觉腹中寒冷,头脑晕眩,成了现在这幅摸样。”
李秋听了宝儿所言,本来有二分怀疑,现下已有十分相信,那祠堂里定有什么古怪,丫儿与宝儿都被那黑气所害,此事自己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又见了老四在那里调息,于是对老太公道:“老太公,小姐刚刚醒来,想来此时定然倦了,我等几人先行退下,好让小姐歇息。”便欲离开。
那老太公哪里肯放,叫声“恩公留步”,将李秋与郑树德齐齐抓在手中,连龙头拐杖都甩到一边,嘴里殷殷道:“几位恩公如今救了我家小女,大恩不曾报得,几位恩公定要在我府中多留几日,以表我感恩戴德之心。”却是那吴老太公一半是真感谢,一半是为了让李秋等人留在府中观察几日,待地女儿病情彻底好了,再放李秋等人离开。
李秋如何不明白老人的心思。当下也不推诿,拱手道:“如此,我们兄弟几个恭敬不如从命了。”于是吴老当下令人再摆酒席,拜谢恩公。
眼见得自己老爷与恩公几个去了正厅去喝酒庆贺,夫人立时叫了几个丫鬟过来相询,那几个丫鬟分明叫做春桃,夏荷,秋菊,冬梅,都是适才陪伴在小姐左右侍候的,最是妥帖不过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