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已是噎不能语,李秋听了也是喟然长叹,却也知道这故事只是起了个头,后面才是紧要关头。
果然那女子用丝绢擦了眼泪低头继续讲到:“就在我死后被皇帝钦赐贞节牌坊不久,那畜生竟然又出现在了镇中。此时我已是鬼魂之体,本欲转世轮回,谁知那畜生竟然破开了我的棺木,剪了我尸身上的两根琵琶骨,将我的魂魄拘在这里不得转世投胎。”
“凡人死后魂魄若是不在七七四十九之日转世投胎,便会魂飞魄散,要么就会变为无思无想的孤魂野鬼,那畜生不知学了什么妖法,传了我些,使我保持魂魄不散,又传我《养魂诀》专门在童女身体丹田内种下阴丝,夺童女青春寿元,为这畜生所用。逼迫我去害人,还道我若是不去照做,就将我吴府老老小小全都变作僵尸傀儡,魂魄都拘在这里不得转世投胎。我实在无法,只好照他所说,在这祠堂里害人。只是不敢种阴丝太多,怕伤了童女根本,所以她们也只是昏睡不醒,身体实无大碍。”
李秋终于明白整个事情的因果,只是那吴梅氏死时有七十岁,可眼下这女子好好青春年华,这让人迷惑不已,便问了出来。
女子听后叹息道:“这畜生年轻时贪恋我的姿色,将我的魂魄拘住后,见我老态龙钟,竟然将我当年刺穿脖子的烛台拿了出来,用上面的精血做引,使了不知什么妖法,将我的形貌恢复到三十二岁之时。”
李秋心道: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法术,返老还童,不过恐怕只能对魂魄有效,不过三十二岁的年纪就是现在看来还是像二十不到,这女子当真风华绝代,难怪那道人见了她起了贼心。却忽然想起一事,问那女子道:“你叫做吴梅氏,那万家镇的吴老太公吴善人与你有何关联?”
那女子听了泪水又似决堤般滔滔不绝:“他就是我的独子,吴习善。”
“啊!”李秋没成想这女子与吴老太公竟是这般关系,心中已然信了那女子所言,吴老太公的亲生母亲居然如此忍辱负重,才护得了全家安康,倒也令人敬佩,又想起一事,问那女子道:“你既然是吴老太公亲生母亲,却又为何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要害?”
那女子听了连忙摇头道:“道长,非是我要害她,实在是我逼不得已。那畜生曾贪恋我美色,为此不择手段。如今我已死去,只剩魂魄之体,我那孙女与我年轻有七分像,我怕那畜生再起歹心,故而让我孙女也染了阴丝之气,终日昏睡不醒,让那畜生无可乘之机。”
李秋这才将事情原委前前后后推敲了一遍,终于完全相信了眼前这位女子就是贞节牌坊上记载的吴梅氏,忙撤了手中火符。火符已去,吴梅氏压力顿消,不似方才那般战战兢兢。
李秋又问道:“你要我救你,想必是想让我击杀了那畜生,还了你的琵琶骨,好去转世投胎吧。”
吴梅氏连连点头,道:“若是成功,妾身来世牛马来报。”
李秋摇摇头道:“吴老太公为人向善,方圆百里皆闻其名,我们兄弟四个都受了他的好处,到底有些缘分。修道讲究缘法因果,今日我便了了这因果。只是我毕竟才启修真之门,炼气一层,不知能否斗得过那贼道人。那贼人是何修为?可有什么厉害宝贝或者短处,你统统告诉我,我好有个对策。”
吴梅氏见李秋肯帮她,跪下磕头道:“恩公大恩,来世不忘。”又道:“那贼道人有炼气三层的修为,却是有一致命短处。他的法力半数来自我给童女种下的阴丝之气,只要我将所有的阴丝种子取出,他的修为至少跌落一半。”
李秋道:“如此这般,还请你将阴丝种子取出,也好让丫儿与宝儿病愈。”
吴梅氏摇头道:“不可!若是贸然取出,那贼道人势必知晓,恐怕事不可为,那畜生在我体内也种了阴丝种子,我从其他童女获得的修为大半都从此种子传渡与他。”
李秋听了心中计较一番,又问道:“这贼道人居于何处?”
“居于万家镇西南三十里外的无为观。”吴梅氏立刻应答。
“今夜他可在观中?”李秋复又问道。
吴梅氏答道:“每晚此时都在观中吸取童女阴气修炼。”
李秋当时点头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就去了结了他。”当下与吴梅氏商定:李秋装作被吴梅氏捉住,待那道人上前暴起发难,然后吴梅氏立刻收回所有阴丝种子让其修为大跌,再后面便是一把火烧了此贼了账。
李秋怕祠堂里的异状引得别人疑心,又叫吴梅氏用风将祠堂填满恢复原状。
商计一定,李秋与吴梅氏各自施展急速向无为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