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蒲再次醒来,是在Z国的医院里。白商陆坐在她的床边,一脸担忧和疲惫。
“我为什么没死?”这是她问的第一句话。
就是这一句话,让三十五岁的铁骨铮铮的白商陆差点掉了眼泪。
白香蒲摔下去的地方原本是水泥地板,却很巧那是伍魏让人投炸的第一个地方,那里很大一片范围被炸出来一个泥巴窟窿。
所以白香蒲摔下去的时候,正好摔在了旁边的泥巴上。这大大的减少了对她的伤害。
“香蒲,你有一个朋友,来了好几次了,你愿意见见她吗?”
白商陆眼圈都红了,他低头伸手,想要握住白香蒲的手,却被白香蒲敏锐地躲开了。
白香蒲眼里全是抗拒,白商陆看她的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于是,他收回手,站直身体,笑着看她:“是魏然。”
听到魏然的名字,白香蒲心里刺痛了一下,她咬着唇,点了点头:“可以。”
白商陆看见她答应了,面上立马高兴了起来:“那我出去,让她进来,你们俩好好聊聊。”说完他便走出了病房。
白香蒲慢慢的支撑着身体,让自己靠在枕头上,两只手相握,十指互相的抠着。
她很紧张,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病房的门才被打开。
然后,白香蒲就看见了一个年轻漂亮,充满朝气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香蒲。”魏然坐到她的床边。轻轻的叫她。
“魏然?”白香蒲这会儿一下子没认出魏然。
她化着淡妆,扎了一个马尾,清爽又干练。
“嗯。你回来的第一天,我就来找你了,可是你总睡觉,醒不来。”魏然笑着说。
“我回来多久了?”白香蒲问她。
“一个礼拜了。这期间,你动了点小手术,你哥哥是男生,不好和你说,让我和你说一下。”魏然说到这里,笑容渐渐不那么自然了。
“什么手术?”白香蒲听完这话,用心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全身都疼。
“你的腿。”魏然低头看向她的腿。
白香蒲用手掀开了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左小腿打着石膏。
“断了是吧。我以为头朝下就能摔死,到最后还是只摔断了腿。”白香蒲很遗憾地说,语气里是真实的遗憾。
“香蒲,我们俩虽然不熟,但是在我心里,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我那次见你,就觉得你勇敢无畏,充满正义。你是我一路逃命的精神支柱。”魏然抓住了白香蒲的手。
“我开始以为你死了,内疚了好久,觉得是我让你走上了不归路。”白香蒲说。
“不管我死没死,那都不是不归路。我都是感谢你的。”魏然说。
“嗯。我也有感谢的人。”白香蒲听到感谢,突然就想到了伍魏。
“香蒲,你还会再想不开吗?”魏然犹豫了几秒,还是问出了口。
“不知道。”白香蒲摇了摇头。她很茫然。
“我给你看个东西。”魏然说着,就掀开了自己的衣服,白香蒲在她的小腹部看见一个十厘米左右的疤痕。
“这是什么?”白香蒲第一反应就是,魏然在m区被人偷走了器官。
“你以为,我怎么用你给我的那些药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拿得出手,成功率高的,也就是利用美人计了。”
魏然轻松地说,她对别人并不能如此轻松,甚至于无法开口。但是对着白香蒲,她可以很勇敢的说出来。
“我们几个女生,分别勾引了看守我们的人,然后趁机将药给他们喝下,等到他们晕死过去的时候,我们拿了他们的枪,又解救了一些男同胞。我们跨过河的时候,恰巧碰见了我父亲派过去找我的人。我们才能顺利回国的。”魏然说。
“都回来了吗?”白香蒲脸上终于有了点生气。
“没有。“魏然摇了摇头:“死了好几个。被抢打死的。掉在河里淹死的。”魏然说。
“起码回来了一些。”白香蒲安慰她。
“回来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魏然突然说。
白香蒲听到后,双眼睁大,难以置信。
“我也想死的,我怎么能怀那种禽兽的孩子?”魏然舔了舔嘴唇,才发现自己的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的干。
“一家人天天轮番围着我,就怕一个不注意我就自杀。”魏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