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经历了什么,哪怕修为成就高于夜云舒,夜云舒永远是她的师父,更是她愧疚的师父。
漫长的跪立,是她鹿卿卿想给师父的一个交代。
要打要罚,皆是她自作自受,她所害怕的,是夜云舒从此……不要她。
“罪徒自知罪孽深重,任凭师父处置,不求师父原谅,但求师父给个机会,弥补自己的罪过。”
鹿卿卿一直低着头,心里的愧疚之感,使她不敢抬头看。
夜云舒看着跪在地上的宝贝徒弟,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过来。”
听到夜云舒的声音,鹿卿卿缓慢挪动着身体,长时间的跪立让鹿卿卿的身体有些发虚,看起来摇摇晃晃的。
膝盖的麻木,不禁让鹿卿卿倒吸一口冷气,疼的她紧紧咬住嘴唇。
渐白的嘴唇,瞬间出血,看的夜云舒一阵恼火。
对于鹿卿卿来说,这种疼痛微不足道,在她的承受范围。
换句话说,这种疼痛与鹿卿卿心中的愧疚相比,不值一提,甚至说毫无可比性。
“起来!坐床边,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
夜云舒心底火气翻涌,当着他的面自虐,当他不存在的吗?
充满着命令的口气,听得鹿卿卿脸色瞬间煞白几分。
她不敢多做停留,赶紧走到床边,沿着床边坐在夜云舒指定的位置。
“师父,我……”
她害怕出声,眼底尽是心慌。
夜云舒利索地掀起鹿卿卿的裤脚,看着青紫一片的膝盖,脸色阴沉下来。
语气中多为责怪,“当着我的面自罚,你眼底当真还有我这个师父?”
鹿卿卿急忙摆手解释,“有的……有的,我眼中有师父的。”
“我哪敢自罚,自是不敢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夜云舒火气直接上头了。
“你看看你自己的膝盖,这叫有,这叫没有自罚?鹿卿卿,你别逼我打醒你。”
她紧闭着眼睛,不敢再看地面,心中的酸楚无限放大,苦涩的眼泪顺着她的身体,不断流下。
看着无声哭泣的鹿卿卿,夜云舒那是一阵懊悔,话说重了。
本来就愧疚的鹿卿卿,此时心底更是无地自容。
夜云舒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这是他自己选的徒弟,要冷静。
他的语气放缓,温和地说:“那徒儿告诉为师,何为自罚?结合自己方才的行为,算还是不算?徒儿自己说?为师等着你的答复。”
鹿卿卿细细想着夜云舒的话,脸色大惊失色,她记得师父说过,不允许自己长跪来着。
那……她刚刚的行为……不就是自罚吗?
鹿卿卿欲哭无泪,本就不可饶恕的罪行上又加了一条。
她扑在夜云舒的怀里,带哭唧唧说着:“师父,我错了,我不应该自罚的,师父……”
夜云舒感受着怀里的温度,笑了笑,“傻徒弟,我都是你师父了。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者怎么会这样轻易怪罪徒弟呢?”
鹿卿卿一下没一下的抽泣着,夜云舒眉毛微皱。
“为师好像说过,哪怕犯错,没有得到师者的同意之前,不得自罚,徒儿打算怎么办呢?”
鹿卿卿顿了顿,“毒倒师父的错,师父还没罚呢?小卿儿的身体没有那么顽强,扛不住太多……”
夜云舒拍了拍鹿卿卿的脑袋,微笑着说:“有错必罚,这是为师的宗旨。所以,不要着急给自己添罚,该罚的,你一样少不了。”
闻言,鹿卿卿揉着猩红的眼睛,泪汪汪看着夜云舒。
她抬起眼睛的瞬间,和夜云舒的目光相撞,四目相接。
夜云舒的眼里充满宠爱,暗含一丝火气,鹿卿卿一喜,起码师父还是那个师父。
这让她沉重的心情好了许多,也多添了她的负罪感。
鹿卿卿紧张地注视着他,眼睛里的探询之色,十分明显。
夜云舒把注视着他的鹿卿卿,从自己怀里扒拉出来,拍一下自己的腿,示意鹿卿卿。
“去衣,趴为师腿上。”
“我们来算算自罚的账,至于欺师灭祖的账,为师过几天给你列个表,定时找为师领处罚。”
鹿卿卿听言,有些许别扭。
这……去衣吗?
一想到自己干的事情,咬咬牙,脱去衣服,趴在夜云舒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