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舒看着嘴瓢的徒弟,眼神有些闪烁不定,似乎在思考什么,眼底里浮现一抹笑意。
“不是说不疼的吗?这是谁家逆徒在鬼哭狼嚎,建议把嘴堵上了。”
鹿卿卿眉毛微挑,继续嘴硬。
“不疼……”
“是吗?”
夜云舒的语气中夹杂着一贯的怀疑之色,这令鹿卿卿心情有些复杂,这老顽童又想干什么?
她的师父,总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饶是她,有时候都不想说她认识师父。
有时候,师父是那般不解风情,手段凶残至极,有的时候,师父是那般温柔,那般体贴入微……
她觉得她的师父真千变万化,上一秒是什么心情,下一秒就是待定。
比如现在上一秒还好好的,现在她觉得师父要干坏事,但是她没有证据。
想着想着,她的眉毛就皱起来了,好像在回应她。
夜云舒伸手把皱起的眉毛舒缓下来,拦腰抱起鹿卿卿。
“徒儿好好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要……”
鹿卿卿歪着她凶巴巴的小脸,拒绝回答问题。
方才夜云舒处理膝盖上淤青的时候,那手劲是真的疼啊!
揉在青色的膝盖上,鹿卿卿又忍不住咬紧了嘴唇。
鹿卿卿挣扎半天,也没有起来的力气,只好待在夜云舒怀里。
夜云舒看着不愿理睬自己的徒弟,心疼中带着生气,“怎么?这是委屈你了?”
鹿卿卿被夜云舒突如其来的话,愣住了。
“不敢,不敢,不委屈,师父亲自给徒儿上药,徒儿哪里敢委屈。”
听到她的一番说辞,夜云舒笑了笑。
“我看你敢的很,那委屈巴巴的样子不是给为师看的吗?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
就连鹿卿卿自己都不知道,她会下意识找夜云舒撒娇,会在夜云舒面前叛逆。
“我不敢的……”
“逆徒,你这话说出去有人相信吗?”
这话把鹿卿卿搞郁闷了,什么叫没有人相信。
之前挨揍的时候,她感觉身体都快被打废掉了,骨头都快断了,师父打的又那么重,她心里委屈怎么了。
不就是想要师父哄一哄吗?
她心底泛起波波苦涩,眼睛情不自禁湿润起来。
“没人信就没人信吧!就像之前的不疼,之前的疼……有什么用,师父还不是照样打,该疼还是疼,您又不住手,说了和没说一样……”
夜云舒的脸开始阴沉,不想说话,反思着自己方才的行为。
可是他的脸色给鹿卿卿的感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浑身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寒气。
鹿卿卿瞬间慌乱不安,急忙道歉。
“师父……我错啦,我不应该无理取闹的,您别生气了,我真错了,师父,师父。”
见他不理,鹿卿卿头皮发麻。
“师父,你别这样,要是徒儿把你惹生气了,您怎么罚都行,别不理徒儿啊!”
在鹿卿卿心里,最大的害怕不是被伤害,而是不理,特别是她在乎的人,不听她的解释,不理会她。
这会让她非常害怕。
“师父~”
鹿卿卿摇晃着夜云舒的手臂,想引起他的注意。
此时的夜云舒陷入自我深思中,压根晃不醒。
“师父,对不起,徒儿冒犯了你,您就理一理徒儿好不好?就一下,哪怕一下也好,求求您了,别不理徒儿。”
鹿卿卿说得很慢,咬字非常清晰,声音拖得很长,像是害怕被拒绝。
“师父,师父……”
“师父,您别这样……”
“徒儿信您,一直都信,即使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不断冲刷徒儿的记忆,徒儿永远记得,那一年春天,是您把徒儿带走的,也是您给了徒儿崭新的生活。”
“您对于徒儿,亦师亦友,徒儿真的没有不相信您的意思……您就理一理徒儿,可以吗?”
鹿卿卿整个人瘫软在地,四肢无力。
一种难捱的痛苦在鹿卿卿心里浮现,得不到回答的等待,让鹿卿卿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下来。
一颗颗水珠,掉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这声音唤回了夜云舒的思绪。
他看着坐在地上哭泣的徒弟,脸上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