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的说着,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阴凉之气。
杜梅回家以后,一病不起,两个孩子小,嗷嗷待哺,祁正阳一个人忙里忙外,心力交瘁。
他第一次感觉人活着很苦,很难。
饥荒饿死人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感觉,那时候,肚子虽然是饿的,但是他还有生的希望。
现在,除了生活中那些繁杂的琐碎的事情,他看不到任何希望,现在他所有生活的底色,除了艰苦和绝望,再也没有一点点鲜活的能够支撑他继续下去的东西。
他才三十出头,从整个人生来看,是他最好的年华,可是他的心早已经荒芜。
杜梅的话,就像一把刀,划开他的伤疤,令他浑身鲜血淋漓。
苏家的热闹和喜庆,就像在嘲讽他。
同样是重生,一起的起点,或者说,他的起点还比苏谨茹高,但是他人生轨迹却是断崖式往下掉,而苏谨茹的人生线条却是直线上升。
同样心里不甘和寂寞,还有安荣。
他和苏谨瑜同时去当兵,两个人的最终结果却是大相径庭。
他才入伍一年就灰溜溜的回来了,还带着一条瘸腿,终身残疾。
人家苏瑜茹却是立功无数,还在部队上找到了一个心仪的男人,还生了孩子,现在她也算是荣归故里。
她的荣耀,更显得他的可笑和悲哀。
二叔曾经对他说,在二叔的那个梦里,他入伍七年回来,已经是一个连长了,回来以后,还定了一门亲事,两年后,他结婚以后带着老婆去随军。
如今七年过去,苏谨瑜带着丈夫和孩子回来了,他只是一个残疾的落魄的人,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