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敢放肆。”
她这样说,封司予也不好再多说,父皇对他和封司鸣向来都冷冷淡淡,这几年更是不闻不问,时不时还懒政一下,就像是专门给朝中党派机会,让他们坐大……如今,庆国建国已经300年,架子虽然还在,但这几年又是天灾人祸,又是朝臣不轨,这座华丽的高楼,每一根柱子都已经腐朽了。
不然,怎么皇帝还在,本应在边关抗敌的人就敢公然抗旨,清什么君侧?明明是打算把他们封氏一族,彻底端了。
这么一想,他便不能再待下去,“母妃,雍都防卫不足两万,南方最近又是洪水又是各种凶案,也无法驰援我们,董世忠从边关一路潜行,6万人马要兵临城下了才被我们知道,可见北部、东北部州县还在董氏掌控之下,此战若败,董皇后上位,封氏恐怕也是名存实亡,儿臣别无选择,哪怕要殊死一战,也不能退让。”
“……我知道。”
“董氏不能容人,但是七皇兄……这么多年,七皇兄并未针对我太多,论才干胸襟,我也自认不如他。”
庆王妃眉头一挑,“你什么意思?”
“儿臣……儿臣只是想跟母妃说,此次雍都保卫战,我与七皇兄肯定是要联手的,若是天佑我封氏,之后……不管儿臣做什么决定,母妃可否不要反对?”
他这番话,摆明了是不愿意再和封司鸣斗,殿内一片死寂,庆王妃盯着自己殷切期望了20年的儿子,一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金容在一旁着急,急忙打圆场:“殿下,为今之计,自然是带领朝臣百姓守住雍都,届时,朝臣百姓自然也会看到殿下的长处,还请殿下不要所言过早。”
“我知道。也罢,我心里着急就说了,郡主说的对,母妃请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他急匆匆的往外走去,金容担心的送出门,走到前庭,封司予还是忍不住抓住她的手,“金容……”他悄悄喊着她的名字,“你们在这宫里,我真的不放心。”
“殿下,义母说得没错,此时此景,若是董氏赢了,我们在哪里都没有意义。再说,义母对陛下自有一份情义在,殿下便当是成全义母吧。”
“我知道……”
“还有,关于七皇子的事情,殿下还是不要说了,义母对你期待甚高,关键时候,不要让她伤心呀。”
“是我失言了,只是这段时间来,我不得不承认是自己以前过于天真了,若是再有几年,我或许还能和七皇兄一争高下,但情况陡然发展至如此,我……”
“殿下不可妄自菲薄。”
“金容,我只想让母妃和你高兴。我不愿瞒你,出宫后我就会去找七皇兄,与他联手,之后……只要我们3人可以幸福快乐,可以恢复沈府的名誉,我什么都不要。”
听到沈府,金容眼眶微红,自从坦白了身份,她与封司予之间情意更浓,只是每每想到自己对言犀所做的一切,她心里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言犀这个朋友,但她想,至少让沈府洗脱谋逆的罪名,来报答沈府多年的照顾之情。
她曾和封司予提过一句,没想到封司予会把这件事也看得那么重,如今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心里激动感怀,“你还想着这件事。”
“当然。这是你的心愿,也是言犀表妹救我两次,我至少能为她做的事情,何况当年……”
他叹口气,摇摇头,不再迟疑,匆匆离开。
十三皇子的死士悄悄将锦绣宫围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和皇宫的一片死寂相比,雍都百姓们正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逃,南下的官道上,车马牛驴络绎不绝,正所谓车麟麟马萧萧,车马上,箱子包袱堆成一座座小山,在夜色下仓皇的起伏。
言犀也听到外面嘈杂的人声和动静,在药铺里静默不语,战争来袭,伤亡必定陡增,身为医者,陆重行和风天齐反而不愿意离开,正紧赶慢赶的打包伤药,准备随时支援。
一边忙着,风天齐皱着脸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言犀第一次听见他这么大的叹息,急忙看过去,陆重行更加干脆,一团纸扔到他脑袋上,“好好干活。”
“不是啊,师父……我就是在想,为什么要打仗呢?大家都是庆国人啊……”
“庆国这么大,但皇宫只有一个,椅子只有一把。”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又不是没有继承人……争来争去的干什么呢?搞得大家都只顾着逃跑,铺子都不开了,我们留在这得去哪里吃饭嘛……”
陆重行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