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窗紧闭着,床头有一盏幽幽的灯。
沈晏清趴在床头,苍白的一张脸,半点没有睡过的痕迹,一双点漆般的眼睛望过来:“有人来了?”
白衡顿时明白,今晚的一切尽在沈晏清的掌握中。哑然失笑道:“你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沈晏清白他一眼:“你叫他们进来。”
殷水虎和殷荣两人很快地进来了,白衡猜测沈晏清早就知道他是谁了,不愿意掺合太墟天宫的事情里,本想退到屋外去,沈晏清叫住他:“不准走。”甩手一个扇子砸到白衡的身上去,这档子耍赖卖娇的桥段,他做得浑然天成。
没有点明,但白衡想到沈晏清要他留下来做什么。
他拿着扇子,站到床沿,给沈晏清扇风。想他一个名震五域的天之骄子,在这儿做奴婢干的活,真是会叫人大跌眼镜的,偏偏这几天他已经熟手至极,好在殷水虎和殷荣两人也没认出他来。
殷水虎跪在地上道:“多谢主子指点,我和小儿思前想后,总是担心打扰了主子休息,挨到这点儿,生怕再耽误下去,坏了您的大事,这才赶紧过来了。”
沈晏清拨弄棋篓里的白子,道:“怎么,他知道你要改玉牒的事情了?”
殷水虎说:“这次荣儿和五行门的弟子成婚,荣儿用的玉牒是殷临的,但那五行门弟子用的却是宗族里的新牒。刻上去后,就难改了。殷长春当然不高兴,可他后悔已经晚了。”
“老七和我说他下午去见了老五一面,像是起了疑心,要打个主意,弄死这比武招亲来的贤婿。名义也是响当当的,这是荣儿的新郎,和他一块儿入洞房的也是殷荣而不是他儿子殷临,到时候殷临要真回来,那一切岂不是乱套到了极点。老五劝他等大人们走了再动手,殷长春却说他等不住,等到真的大局已定,殷荣就真的成了殷临,他就要追悔莫及了。您看看——”
沈晏清冷笑:“让他弄死好了,你去帮他,要越快越好。”
殷水虎道:“我和荣儿也是这么个主意,怕殷长春真的起了疑心。这也真是奇怪,前几天他还夸我主意不错,用荣儿瞒下了殷临离家出走的事情。恐怕是今天他瞧见玉牒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