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便是早上,宫道上吹过风也带着几丝烫意。
房答应扶着宫女的手,沿着宫墙投下来的阴影快走了几步,才突然停下来,往后看了一眼。
没看到聂答应的身影,才轻轻哼了一声,缓下脚步。
她边走,边有些不适地摸了下自己的腹部,冷声道:“还以为她姓聂得多清高呢,结果不还是故意装作那副模样,来勾引皇上的,大早上真是气死我了!”
“主子往这边走。”宫女见她不舒服,赶紧扶着她,走到宫墙的阴影下。
走了没有两步,宫女突然惊叫了一声。
“一惊一乍地做什么!”房答应蹙眉呵斥她一声。
宫女忙压低了声音,“主子,主子裙子染红了……”
房答应当即也吓了一跳,赶紧扭身去看自己的屁股,虽然什么也没瞧见,可她今日穿了身天水碧色的衣裙,上面绣着百合花,清新又素雅,却是一点红色也没有的。
若真被染红,必定会十分显眼,那她昨日因为月事根本没有侍寝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
谁知道就这么巧,太后好不容易给她弄来侍寝的机会,她偏偏来了月事!
也是太过突然了,不然她肯定会提前找御医开服药,把这月的小日子延后几天!
好在皇上并未生气,估计是为了完成太后给他的任务,可她觉得,皇上应该还是怜惜她的。
才会主动帮她隐瞒,让她晚个一两天再把月事的日子报给敬事房。
这当然是皆大欢喜,不然她也一定会被太后责骂,也不至于在后宫众人面前丢脸。
也是因为这样,房答应今日对上云沁和聂答应才这么没有底气,若是真侍寝成功,她还不得扯着皇上跟太后两面大旗,让她们统统闭嘴!
越想越气,房答应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又把这事赖到了聂答应的身上,咒骂道:“都怪姓聂的贱人,若不是她,本宫怎会出这种丑!”
“主子,要不奴婢把外衣脱下来,给您遮着点?”宫女忙道。
房答应横她一眼,“腰上围一件衣裳不是更显眼吗,你就怕旁人不知道你主子有问题是吧!”
分明是她自己心虚,所以觉得旁人都会盯着她看。
“那,那主子说怎么办?”
“蠢货!”房答应又骂了她一句,抓住她的胳膊,“等会扶好我!”
她往前后看了眼,见美人经过,便往地上倒去,侧坐在地上,把裙摆上滚上泥土,随后扶着宫女的手站起来,命令道:“把我裙子撕了,快点!”
宫女不敢多说,只能照办,将她的裙子撕出一道大裂口。
房答应满意地看了一眼,才朝她伸手,“现在把衣服脱下来吧,记住,你主子我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裙子蛇划破了,为了观瞻才围上你的衣裳的!”
“是,若有人问起,奴婢就这么说。”宫女忙不迭脱下衣裳,系在了她的腰间。
这下房答应才算松口气,扶着她的手,“走吧,快点回宫!”
因为来月事小肚子不适,她微微弓着腰,走路也有些别扭,倒真像是狠狠摔了一跤。
——
房答应这边还在想尽办法遮掩的时候,延宁宫中,霍金池却已经把她来了月事的事情,告诉了云沁。
云沁一脸惊讶,随后想起今早房答应装模作样的情形,非常不地道地笑出声。
她掩着唇,看了眼盯着自己的霍金池,才赶紧收敛了笑意,轻咳了一声,斥道:“这房答应也太粗心了,这种事怎么能不提前跟太后讲呢,皇上必定败兴极了!”
霍金池看她的目光,越发一言难尽。
他能指望一块石头些什么!
见他目光沉下去,云沁又忙道:“臣妾只是开玩笑呢。皇上宠幸那房答应本就不是出自本心,如此巧合,正好,您也能给太后一个交代了。”
她说完,觉得这回肯定没错了,却见霍金池的脸色却又沉了两分。
还没拍中马屁?
“是朕刻意安排的。”霍金池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云沁立刻心领神会,感情房答应来月事不是巧合啊,不用问,他应该是在房答应的饮食上动了手脚,让她月事提前了。
老奸巨猾……
也是,他是皇上,想宠幸谁便能宠幸谁,自然不想宠幸谁也没人能比他就范。
毕竟太后也总不能在旁一直盯着不是。
见霍金池还看着自己,云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