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汝阳王父子便在大内侍卫的引领下,步入了金碧辉煌的大明殿。
父子二人皆是一身素衣,面容憔悴,步伐沉重,显然,这场战败对他们的打击非同小可。
尤其是汝阳王,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王爷,此刻眼中满是沧桑与无奈。
他们的身后,两名侍卫押着王保保,其背着一捆荆棘,那是汝阳王为表诚意,特意准备的负荆请罪之物。
大殿之上,气氛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父子身上,等待着接下来的一出大戏。
汝阳王父子在殿中央停下,汝阳王率先跪倒,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罪臣汝阳王,携子扩廓帖木儿,特来向陛下请罪。”
说完,他缓缓起身,从侍卫手中接过荆棘,小心翼翼地将其绑在背上,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那是他对战败的悔恨,也是对皇权的敬畏。
其子扩廓帖木儿,也即王保保,紧随其后,同样跪倒在地,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不甘与倔强。
他虽心有不甘,但在父亲的示意下,还是勉强开口:“末将王保保,亦来请罪。此战失利,皆因末将指挥不当,愿一人做事一人当,请陛下责罚。”
元顺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审视着这对父子。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战败的愤怒,也有对汝阳王府权势日盛的忌惮。
然而,此刻的汝阳王,却以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将战败的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这无疑让元顺帝感到一丝意外。
一旁的朴不花,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场负荆请罪,不仅是汝阳王对战败的承认,更是其向皇权低头的一种表现。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削弱汝阳王府势力,进一步巩固自己地位的好机会。
元顺帝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汝阳王,你可知罪?”
汝阳王伏地不起,声音坚定:“罪臣知罪,愿接受陛下任何处罚,只求陛下能念及旧情,宽恕罪臣一家。”
元顺帝轻轻叹了口气,此刻的汝阳王府已如惊弓之鸟,不足为虑。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利用这次机会,收回兵权,加强中央集权。
于是,他缓缓说道:“汝阳王,你既有此心,朕便给你一个机会。
从今往后,你需交出所有兵权,安心在家养老。
至于王保保,念其年轻气盛,又曾立下赫赫战功,朕姑且饶他一命,但需在宫中任职,不得再掌兵权。”
汝阳王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庆幸。
这是元顺帝能给出的最好结果了。
于是,他叩首谢恩,带着儿子缓缓退出大殿。
朴不花谄媚地说道:“恭喜陛下啊!如今那汝阳王父子已经对您构不成任何威胁啦,您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高枕无忧咯!”
元顺帝听后龙颜大悦,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朕今日心情甚好!传旨下去,今晚就让皇后前来侍寝吧。”
朴不花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应道:“老奴谨遵圣命,这便立刻派人前去通知皇后娘娘准备侍寝之事。”
然而,就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怨恨与痛楚。
朴不花心中一直深爱着奇皇后,但由于自身生理缺陷无法行男女之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夜夜陪伴在元顺帝身旁。
每一次听到元顺帝要召奇皇后侍寝,他的心都像是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地扎刺着一般,痛不欲生。
这种痛苦日积月累,使得他原本善良的内心逐渐扭曲变形。
更令朴不花愤恨不已的是,奇皇后还为元顺帝诞下了一子——当今的太子爱猷识理答腊。
眼看着自己所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生儿育女,朴不花的嫉妒心愈发膨胀到了极点。
于是,为了发泄心头之恨,同时也是为了满足自己那变态的恶趣味,他开始暗中挑唆元顺帝与皇太子之间的关系,妄图引发他们父子之间的权力争斗,导致骨肉相残的惨剧发生。
汝阳王和王保保缓缓地踏入王府大门,沉重的脚步声仿佛诉说着他们刚刚经历的紧张与压力。
父子二人终于走进内堂,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时,那一直紧绷的心弦总算稍稍松弛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王保保率先打破沉默,感慨道:“父王,今日之事,足见您对陛下心思的精准把握啊!以军权换取咱汝阳王府的未来,实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