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试试别的人,还安慰鼓励我。那次送他出院的是我,这次收他住院的也是我,我们好像很有缘分,我总想着这次应该也还能送他出院的。”
“他求生欲望很强烈,人也很乐观坚强,每次我们查房都跟我们说说笑笑的。他爸妈头发都白了,每天都很尽心尽力照顾他,鼓励他。我们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结果却…”
沈星淮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但他又试图让自己平静些,听起来有种很让人心疼的克制的伤心。
游弋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安慰才好,但沈星淮似乎也不需要,他只是想说,而有个人能听他说,已经是很好的慰藉。
“哥,你做的很好了。”游弋知道,沈星淮能做的都做了,也已经做得够好了。人事已尽,只怪命运最狠心,世事太无常。
游弋其实想抱一下沈星淮,但又觉得好像不是一个能自然做出这个动作的好时刻,于是只是抬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轻轻搭在沈星淮身上。
双手落在他双肩时,游弋停留的时刻稍微长了一点。他想到刚刚沈星淮安慰自己时做出的动作,于是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的肩膀挨着,身体紧密相连却并不亲密旖旎,像两颗互相借力依靠又独立生长的树。在山顶的夜风里,有时说话,有时安静,夜晚失去了时间的丈量,好像很长,也有些短。
离开山顶时,沈星淮初次发现,春城的夜空居然有星星这样亮的时候。
沈星淮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想到关于祁慎的事情了,从山上回来后,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突然一下又想到很多。
游弋今天带他去的地方,他回来后才后知后觉,自己不是第一次去。
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沈星淮的成绩跌出了年纪前五十,被许云鹤十分严厉地批评了一顿。那天祁慎和小区里其他经常一起玩的同龄人找他去打球,他站在二楼阳台上笑着跟他们摆手,说新追的动漫没看完,改天再一起。
祁慎在楼下仰头看向他,听完他的回答后也没说什么,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沈星淮目送他们离开,一个人回到房间,继续跟自己较劲。期末那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