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轻缓,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
“你怎么看?”
上官金虹极少向他人询问。
一旦开口,必然是格外重要的事情。
“你指的是江明的话,还是他那张战无不胜的嘴?”
“都算。”
“他对诸葛刚和西门柔的点评都极有见地。”
“毫无虚假。”
“关于吕凤先的话,关于武学的高深见解,也都极为深刻。”
“确实很高深。”
“江明提到,吕凤先的铁手或许能与你一较高下。”
“或许吧。”
上官金虹既未承认也未否认。
“那么,他那张嘴既然能击败吕凤先,也许同样能战胜你。”
上官金虹陷入沉默。
“他也提到你可能能打败李寻欢,却未必胜过小李飞刀。”
上官金虹依旧无言。
“你想知道我对江明的看法?”
上官金虹点头。
荆无命没有言语,只递出一张纸条。
那是另一只信鸽带来的纸条,出自向松之手。
荆无命的意思显然是,这张纸条表达了他对江明的全部看法。
上官金虹接过,缓缓展开。
纸条上仅有十个字。
“江明深不可测,不可妄动。”
上官金虹缓缓收起纸条,将其揉碎。
他的动作极慢,仿佛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许久,他终于停下。
“诸葛刚他们还在那边吗?”
“在七侠镇。”
“通知向松,盯紧他们,我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荆无命未作回应,以行动代替答复。
他走向桌旁,写下命令。
然后,放飞一只信鸽。
望着信鸽消失在夜色中,他始终沉默。
直到信鸽消失,他才轻叹一声。
“这个江明,究竟是何来历?”
这是武林人尽皆知却无人能解的谜团。
因此,这个问题无人能答。
大明境内,平定州西北,一只信鸽正展翅飞翔。
它越过山河,最终来到一处殷红如血的高崖前。
此地,便是日月神教的黑木崖总坛。
黑木崖险峻狭窄,易守难攻。
最宽处也仅可三人并行。
最窄处,一个人甚至要侧身而过。
山道上设有三道铁闸,一旦放下,难以通过。
即便闯过山道和铁闸,仍未必能抵达总坛。
崖顶四面悬崖,行无路径。
若非崖顶放下吊篮,轻功再好的人也难以攀上。
但对信鸽而言,这些障碍无关紧要。
信鸽越飞越高,穿越云层,直奔崖顶。
它先掠过一座高大的汉白玉楼牌,然后飞入大厅。
漆黑的大殿中火把熊熊,将大厅照得通亮。
大厅内站满了黑衣教众、紫衣侍者和铠甲卫士。
在最深处,厚重的黑色帷幔交叠垂落,遮住了后方的床榻。
床榻上,似乎躺着一位闲适的身影。
那人全身裹着厚衣,藏在帷幔中,无法分辨样貌,亦看不出性别。
信鸽飞入,一位教众接住它。
他取下信鸽脚上的信囊,从中取出纸条,然后放飞信鸽。
信鸽飞走后,他缓步来到帷幔前。
双膝跪地,手捧纸条,低头恭敬地向帷幔内报告。
“启禀英明无双、睿智无双、武功无双、胆略无双的圣教主,贾长老的信到了。”
帷幔中的人没有出声,但旁边的紫衣侍者先开了口。
“上官云,教主命你念。”
“谨遵教主圣命!”上官云展开纸条,恭敬地开始念道。
“江明深不可测,不可妄动。”
帷幔内依旧静默,似乎在等更多内容。
“这就完了?”上官云迟迟未续言,紫衣侍者不耐地再次询问。
“回圣教主,确实就这些了。”上官云回道。
帷幔内似有一丝不悦,紫衣侍者立即严厉训斥道:“贾布办事竟如此敷衍,仅仅几个字!”
“传令召回贾布,就说教主要治他办事不力之罪。”紫衣侍者说完正欲下达命令,突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