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权力的争斗下仍能亲爱如初,实在让人感慨。”
江明见他话语沉重,显然感触颇深,忍不住侧目问道:“这位先生似乎感同身受,不知尊姓大名?”
老者微微一笑,摇头道:“无名小辈,不值一提,还是不提为妙。”
说完,他不再多言,自顾自地朝三楼雅间走去。
江明见他如此,便也不再追问,目光却在他背影上多停留了片刻。
那人衣着华贵,气度非凡,身旁似有护卫护持,呼吸却带着沉重,显然并无武功在身。
江明心下了然,已猜出他的身份。
然而,既然此人不欲自报姓名,江明自然也未揭破。
目送着老者消失在楼梯口,江明转身,继续开口道。
“手足情深,却不得相聚,这常是世间最大的痛苦。”
“徐家虽有深厚的兄妹之情,终究难得团聚。”
“相比于平凡人家兄妹常聚的温馨。”
“他们的相聚,竟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同福客栈三楼雅座上,一只纤纤玉手慵懒地搭在栏杆上。
黑色的木栏衬得那白皙如莲的手臂更加莹润动人。
玉臂旁是一顶素白的帷帽,白纱垂落,遮住了佩戴者的容颜。
忽然,帷帽中传出一声轻叹。
这叹息声来自邀月。
此刻的她已听得入神,听到江明讲述北凉徐家四姐弟情深义重之时。
心头似乎被触动,忍不住轻轻叹息。
叹息过后,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怜星。
怜星此时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楼下的江明,眸光流连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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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姐姐的目光,怜星猛然转过头,垂首不语。
两人都戴着垂纱帷帽,看不清对方表情。
可邀月却能感觉到,怜星此刻微微低头,似有羞意。
邀月心中涌上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禁又轻轻叹息。
对于邀月的叹息,怜星并未感到意外。
自从来到七侠镇后,这样的叹息已成常事。
多到怜星不仅习惯,连邀月自己恐怕也已习以为常。
邀月的帷帽下白纱轻动,似乎欲言又止。
话到嘴边却终究没出口,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
叹息中似带着几分愧疚与怅然。
叹息之后,邀月再次转头,将目光投向台上的江明。
听到姐姐的叹息,怜星也默然转头,继续注视台下。
不知为何,此刻怜星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消息。
听说塞北某处终年积雪的冰山,最近开始消融。
有人还说,那座山上的花,或许将要盛开。
就在江明继续讲述徐家姐弟的故事时。
二楼雅座上,一双锐利的眼睛却盯住了先前那位上楼的老人。
在老人解答马乘风疑惑之际,这双眼睛便已注意到他。
“没想到连他也来了,看来这位江先生的评书已传遍天下!”
说话的人摸了摸唇边的小胡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
“是谁来了?”对面的贵公子好奇问道。
他并未顺着对方的目光去看,因他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我没看错,那应是南王朱仁烨。”
“当今天子的亲叔叔?”
“不错,正是他。”
对面的贵公子微微一笑,摇着折扇淡然道:“难怪他如此感慨,想必是亲身经历之故吧。”
此二人,正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花满楼与陆小凤。
“连皇亲贵胄都为此赶来,咱们这位江先生当真面子不小。”
陆小凤不禁感叹,然而花满楼只是淡淡一笑。
“皇亲贵胄也是凡人,面对如此精彩的评书,当然会前来一听!”
“确实。”陆小凤点头认同。
“这评书如此吸引人,就算天子亲临,也不稀奇。”
“听说南王如今已不再处理府中事务,而是安心做起了闲散王爷?”
“是的,据说王府内的大小事宜全由南王世子打理。”
陆小凤一边倒酒一边说道。
“花兄,你听说了吗?江湖中人还传言这位南王世子不仅聪明干练,武功造诣也不低。”
“哦?”花满楼微微一怔。
“他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