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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esp;长公主&esp;(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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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说到昱国的长公主,许多人都会用“红颜祸水”来形容。
&esp;&esp;美则美矣,性情却实在可怕。关于她,宫闱内流传着许多秘闻——有说她心如蛇蝎,为助胞弟成功继位不惜手刃亲夫;也有说她生性放荡,和许多男人乃至当今圣上都暗通款曲。
&esp;&esp;尽管如此,依旧无人能够否认:在如今的昱国,还是长公主权倾朝野,一手遮天。
&esp;&esp;可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长公主的名声并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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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长公主陆景珑出生于先帝登基的那一年。先帝子嗣单薄,她上头只有一个与她同年出生的庶兄,和已及弱冠之年的太子。
&esp;&esp;陆景珑是先帝的第二任皇后所生的头胎,又是当时先帝唯一的嫡女,自然是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esp;&esp;她嗜好养鸟,先帝就在宫中特意为她建造“晚林苑”,饲养各种珍奇鸟雀供她赏玩;她偏爱骑射,先帝就请来御林军中本事最好的将领专门指导;她想要读书,先帝就破例让她进入上书房,和皇子一起聆听少师教诲。
&esp;&esp;在这般精心养育下,长公主同样不负所望,在各项技艺上都展现出过人之姿——只可惜,身为女子,再如何优秀,终归无法继承大统。
&esp;&esp;长公主六岁那年,皇后再次有孕。宫中沉寂许久的各方势力,暗中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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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色低垂,暴雨如注。袅袅青烟自暗金色的香炉中悠悠升起,飘散在偌大的宫室之中。
&esp;&esp;“废物!”一声厉喝伴随着清脆的杯盏碎裂声响起,年轻的皇后一手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拧眉瞪着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医,骂道,“转胎药都喝了这么久了,为何诊脉出来还是女胎,你是不是在戏耍本宫?!”
&esp;&esp;“娘娘饶命,小人不敢!只是这方子未经太医院查看,能否灵验,小人也没有十足把握啊!”
&esp;&esp;皇后一时语塞。太医说的没错,此方是她的母家为了让她一举得男而花重金求得的民间偏方,并不算可靠。
&esp;&esp;今年来圣上身体愈发地不好,她也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皇后叹口气,挥退众人,疲惫地坐到美人靠上揉按太阳穴。
&esp;&esp;“母后息怒,您是千金之躯,为这些小事气坏身体不值当。”
&esp;&esp;稚嫩的女童声音从宫殿一侧响起,一个身着华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从屏风后走出来。
&esp;&esp;“珑儿。”看到女儿,皇后勉强一笑,“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esp;&esp;她出生秦氏,是在朝中颇有势力的将门世家,足以与当今太子的母族谢氏分庭抗礼。若皇帝驾崩,太子继位,秦家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esp;&esp;“其实母后想要诞下龙子,倒也不难。”
&esp;&esp;陆景珑走到母亲身边坐下,微笑着抚摸掌中乖顺的珍珠鸟,轻描淡写地说:
&esp;&esp;“只需放出消息说您所怀是双生子,在宫外找好月份相近、怀着男胎的孕母,待生产之日临近,再找人将男婴带进宫中便是了。”
&esp;&esp;窗外一声惊雷炸响,女孩儿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圆润脸颊被照得雪亮。皇后心中悚然,觉得眼前刚满六岁的女儿笑容中似乎带着几分邪气。
&esp;&esp;她从很早以前便知道,她的女儿异于常人。
&esp;&esp;只是这般足以惹来株连九族之罪的逆反之语,真的能是一个刚满六岁的孩子说出来的吗?
&esp;&esp;“母后别怕。”像是猜出了她的心中所想,陆景珑放下手中的小鸟儿,柔顺地依偎进了母亲的怀抱。
&esp;&esp;“不论您想做什么,景珑都会帮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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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陆景珑确实异于常人——她是个穿越的现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