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泼泼脏水。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褚玉站到陆雁云那边去。
&esp;&esp;褚玉若有所思,自然而然想到了数月前太子坠马的“意外”。
&esp;&esp;“阿姊。”此时秦禹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天色不早了,小弟该出宫了。”
&esp;&esp;“凤梧,你先随小鹰出宫,我们日后再联系。”陆景珑加快语速,“宫门该下钥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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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褚玉走后,陆景珑继续留在晚林苑里。独自坐在椅子上思索了许久,才开口道:
&esp;&esp;“鹤明,可以出来了。”
&esp;&esp;李沐麟提着药箱从宫殿角落的一扇花鸟屏风后走出来,在她身前站定,轻声道:
&esp;&esp;“殿下,到换药的时间了。”
&esp;&esp;陆景珑起身抬手,任由李沐麟为她脱去上衣。此次坠马她被拖行了很长一段距离,半个身子和脸都在粗粝的沙地上被磨得血肉模糊,须得时常换药清理伤口。
&esp;&esp;纱布一圈圈落下,玉白精致的脸庞半张美丽半张可怖,李沐麟熟练地为她清创上药,耐心细致。
&esp;&esp;应该是疼的,但她却神色淡然,一言不发,与刚才撒娇卖乖的小女儿情态判若两人。
&esp;&esp;她与褚玉那些情人间的絮语李沐麟在屏风后全听到了,心想难怪连一向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中书侍郎都沦为了长公主的裙下之臣。
&esp;&esp;只要陆景珑愿意,就能轻松哄得人对她死心塌地。
&esp;&esp;“鹤明,让你查的事情有进展没?”陆景珑问。
&esp;&esp;“回殿下,那匹马应该确实服用了些致幻的草药,微臣查了药房那几日的出入库记录,并没有人领用此类药材。”李沐麟答。
&esp;&esp;“有没有可能是宫外流入的?”陆景珑眉头紧锁——想要她命的人有很多,或许是陆雁云,或许是太子残党,或许是季家,或许是贵妃……都说不准。
&esp;&esp;“唯一领用过那类药材的人,是微臣。”李沐麟继续说了下去,“殿下,臣给您的药,对人来说只是微毒,对畜类来说却作用极大。您回宫问问煎药的宫人,那几日的药渣,都是怎么处理的。”
&esp;&esp;“……”陆景珑大约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渐冷,眸中闪动着锋利的光。
&esp;&esp;李沐麟看着她,心想,这才是她啊。
&esp;&esp;什么娇软的甜美的全都是假象,像这样冰冷而坚硬的表情,才是她该有的。
&esp;&esp;他喉头滑动,突然轻声问:“殿下,印章……您也给褚大人盖了吗?”
&esp;&esp;陆景珑回过了神,审视着眼前的李沐麟,笑了起来。
&esp;&esp;“吃醋了?”
&esp;&esp;“微臣不敢。”
&esp;&esp;“鹤明,”她把他拉下来,温柔地吻他的唇,“印章,我只给你盖过。”
&esp;&esp;李沐麟闭上眼,心跳失速,尝到了她嘴里淡淡的甜。
&esp;&esp;这味道,刚刚也被别的男人品尝过。
&esp;&esp;看吧,就连他这样的人,她也愿意花费耐心来哄。而他,明知道她在骗他,却依旧贪恋那一点甜。
&esp;&esp;真是……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