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卢林跟着也喊了一声。
范先生看见他们过来了,说道:“少掌柜和云峰来了啊。”目光看向卢林的时候,停了一会才说道:“你就是卢林吧,上次见过一次,有几个月了。”
卢林赶紧说道:“多谢范先生还记得小子。”
范先生笑道:“不是我记不记得,是云峰常常说起你来,文英也曾说你不可低估。”
卢林听了一愣,忙说道:“文英才女是大才,小子当不得如此一说,过誉了。”
范先生说道:“云峰也常常说起你的,好些都是你提点的。”
卢林说道:“小子的一点浅见而已。”
范先生正色说道:“卢林你不必自谦了,很多时候就是这一点浅见最为重要,云峰说那桌子就是你的一点浅见才出现了,这数百年来缺的就是这一点浅见啊。”
卢林听得范先生如此说来,一时有些赧颜无语。
范先生有些叹息说道:“能工巧匠历来不缺,这画龙点睛的一点浅见罕见啊。”
卢林低声说道:“小子不才,以后还请范先生多多指教。”
范先生笑道:“这是好事,年轻人不骄不躁,还挺虚心的。”
卢林赶紧说道:“以前都没有时间听范先生教诲的,都是听小文子和晓梅的转述。”
范先生说道:“你今日来了,可要现在开始学?”
卢林赶紧说道:“我是听云峰说了然后来看看的,大掌柜交付的差事还需些时日,忙完了再来聆听先生教诲。”
范先生听了说道:“也是,坊里的事情重要。”
此地才刚刚开始丈量,空无一物,范先生就站着和他们随意说了一些设想,约莫一刻钟后三人告别范先生离开了。没走多远,看到一处大院子,远远看去,人来人往,一派热火朝天的气象。黄云峰说道:“卢林哥哥,这里就是制作桌子的作坊了。”卢林进去看了看,都井然有序。而且也是分工制作,黄云峰说如今这些都是按照王文英调整安排的。
接着郭文领着卢林去了大掌柜给卢林安排的住处,进去一看,匠房也都盖好了,炉子也是新炉子,还有三间房间和一个客厅,此处离曲风的住处也不远。看过后,卢林说去曲风那坐坐。
曲风见卢林来了也是高兴,拉着卢林说了小半个时辰的铸造之事,卢林和黄云峰倒没什么,三人说得兴奋,郭文却是坐立不安,赶紧借故先离开了。
没多久,戴水芸回来了,卢林问了一些范先生的事。戴水芸早打听清楚了,说起范先生有些惋惜,三十年前就是工部大匠,若不是因故受牵连怕是工部尚书也是做得的,空有抱负和才干,郁郁了三十年。就是后来想做些研究也不可得,人员和钱财始终得不到安排,然后自请外放,前些年才告老还乡的。这些天在坊里见到黄云峰的制作,心气似乎又上来了,和大掌柜谈过一次,应该会留在坊里了。
卢林听了欢喜,嘱咐黄云峰好好对待范先生,让范先生安心留在这里。黄云峰问卢林怎么好好对待。卢林正要说,戴水芸掩嘴笑道:“不用那些的,云峰平日就极得范先生欢喜的,照旧就是了。”
卢林听了也笑了起来说道:“是我肤浅了。”
别过曲风夫妻二人,黄云峰领着卢林在坊里转了一圈,如今是大变样了,而且规划得极有章法,卢林这一圈看过,那熟悉的感觉更为强烈,就是想不出是什么来。看过后卢林让黄云峰去做自己的事,他来到淬火房,试了试炉火和潭水,都没有什么问题,锁上门就去找杨师傅领铜锁和铜钥回自己住处去了。
晚饭的时候黄云峰和卢林悄悄说要搬来和卢林一起住,住到等机关房建好。反正有三间房,卢林毫不犹豫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