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近一个多时辰,来到了一处有水流的地方,卢林想起今天是七月十五,乃是中元,平常这日庐陵城的人都早早归家了。卢林赶紧四处寻找了一处山洞歇息,应该是戌时还不到,天还很光亮,还有些湿热,卢林说起去洗澡,崔子芊听了顿时脸色一红,说道:“外头还这么亮?怎么洗?”
卢林说道:“今日中元,在我们庐陵城是叫鬼节,就是要早点的。你不去就不去吧,我洗了就回来。”
崔子芊一听,也顾不得这些了,跟着卢林去了水流处。两人洗完了回来已是夕阳西下,但还是很光亮。卢林穿着村长送的衣服,崔子芊看了说卢林像个瑶人了,她没有穿村长送的那身瑶人女子衣服,继续穿着卢林的衣服。回到山洞,卢林捡了枯枝点起火烤着村长送的野味和昨天的馒头。
吃过东西,卢林想着话头说道:“黄总捕头若是图谋你家的家财,定是对你家的买卖足够了解,而且还有手段从零陵城弄到桂州去,保不齐零陵城也有他的人。”
崔子芊听得一愣,说道:“我家真正赚钱的买卖知道的人不多,若是他得知还真有可能零陵城有人,我爹谨慎小心,也不知有没有防备。”
卢林借机问道:“你家的买卖都有哪些人知晓?”
崔子芊想了想说道:“我家就我爹和我知道,去年开春开始我爹才让我接手了一些事情,这才知晓了一些。再就是……”说着又停了下来,狐疑的看着卢林,警觉道:“你是不是想着法子打听我家的买卖?”
卢林尴尬的笑着掩饰道:“好奇是肯定有的,不过是想多知道点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出点原因。”
崔子芊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命也是你救的,后面脱困避难都还要倚靠你,也不知你知道了想干什么。你这一路左打听右询问的,这会还想着法子套我话呢?”
卢林听了顿时脸红汗颜,没有什么底气的说道:“有个朋友喜欢做买卖,前些日子想学着别人弄个小钱庄。我这不是下午听了子芊姑娘的一番讲述想学学么,回去也可以出出主意帮上点忙。”
崔子芊闻言大惊,问道:“你朋友家底有多大?想着开钱庄?”
卢林讪讪说道:“他家能够凑个几万两银子吧。”
崔子芊听了平缓了口气道:“就几万两银子就向开钱庄?有些异想天开了。”
卢林赶紧说道:“前些日子他出去见识了一番,也就是有了这个想法,要开还早着呢。我这不是向子芊姑娘取经来着么。”
崔子芊问道:“他家跟你们太守、守备关系如何?”
卢林想了想,说道:“还行,几次有事太守都带人来捧场帮忙了。”
崔子芊沉默了一会说道:“卢公子,我就告诉你吧,省得你这一天到晚的惦记。你听过就是,绝不可外传。”
卢林连忙举手说道:“今日子芊姑娘说了绝不落入第三人耳中。”
崔子芊伸手拦下卢林的手,眼睛明亮,盯着卢林说道:“我自是信得过卢公子的。”
卢林被崔子芊盯着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道:“我就洗耳恭听了。”
崔子芊说道:“我爹当铺开起后,那些黑心的买卖就做得少了,时常接济来当铺的百姓,名声也好了不少。十余年前,零陵城太守就让人带我爹去了太守府,问过我爹有多少家底,那时候我爹也就二十万两银子不到,太守提议让我爹将一个当铺改作钱庄,将军饷、俸禄放入钱庄,时间长短不一,一般最短一个月,最长也就三个月,就会取走,往而复始一直有十万到二三十万两银子在钱庄流转,我爹就是依靠这些银子才赚了钱的。”
卢林听得很惊讶,问道:“这太守这样放钱给你家钱庄,就是送钱给你家啊。”
崔子芊说道:“嗯,也可以这样说的,不然我家就靠当铺,又不做黑心的事,赚不来这么多银子的。当铺能有多少人来当东西,一年来个万儿八千的人,当个十两八两银子,赚个一两万,除去各种开销,一年赚个一万左右,那些黑心的当铺能够多些,但是名声不好,当的人也少,扯皮官司也多,可能还赚不到一万。”
卢林真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半信半疑问道:“你家就是发达起来的?”
崔子芊说道:“不然呢?就当铺,一年赚一万,家里还有各种开销,能够落个五六千两就不错了,要是遇见背时还可能要赔上点钱,二三十年顶破天就十万八万的家底,那有这几十上百万。”
卢林想了想,仔细算了算,一个月二三十万两银子,都放出去,每月能够赚个